地上继而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沮丧、紧张与不安。
从崛起的“士兵王”腓特烈一世,再到坚忍不拔,志存高远,才华横溢,魅力四射的腓特烈大帝,曾经以勇猛著称、服从性极强的普军士兵们,在面对法军的新武器与新战术,居然一败再败,彻底丧失了往日的锐气与斗志。
沿途的河流、桥梁、渡口、森林、村庄、城镇与要塞,原本应是一道道坚固的防线,却成了普军撤离的见证。
普鲁士的士兵们拒绝了军官的号令,他们或成群,或孤身一人,纷纷选择脱离军队,寻找回家之路,或是安全的避难所。
即便是军队里的士兵也在绝望中放弃了抵抗,认为继续战斗只是无谓的牺牲;有的人即便是听到一阵炮声,或是看到法军的侦察骑兵,就在恐惧的驱使下,私下逃窜,希望远离战场的硝烟与炮火。
毫无疑问,这种毫无约束的大面积撤退与逃亡,无疑为法军的快速推进铺平了道路。
在安德鲁统帅与总参谋部的精心策划下,法军士兵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和推进速度。他们如同潮水一般,从马格德堡出发,沿着既定的路线,势如破竹地向前推进。
沿途的普军抵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法军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阻击,便轻而易举地占领了沿途的多个重要据点。
6月23日,当法军的铁蹄踏入波兹坦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地时,普鲁士的居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繁华的波兹坦王家宫殿,如今却几乎成为一座空城,普军的撤离让这里显得格外冷清与凄凉。
然而,对于法军来说,这一切都只是胜利的前奏。他们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而是遵从最高统帅的命令,继续向柏林进发。
在渡过易北河之后,法军的所有军团、兵团与纵队等临时编制随即取消,其各师各旅基本上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主要是西、中方面军,以及近卫军(下辖连个军级的师团),
6月24日,位于柏林西郊的最后一道防线,已经破败不堪的斯潘道要塞,不出意外的落入了圣西尔第二军的手中。
普军指挥官冯·佩莱少将在与圣西尔军长讨论投降条件时,后者颇不耐烦的命令两百骑兵突然冲进了大门,闯入到要塞内部,在普军错不及防之下,直接俘虏了75门大炮,以及2干名士兵。
与此同时,来自索汉的西普鲁士方面军,佩里尼翁的中普鲁士方面军,安德鲁直属的预备军,以及阿尔芒的法属易北河舰队,合计约18万大军,已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整座柏林城团团围困。
不过在安德鲁的命令下,法军并没急于发动进攻,而是等候前法国驻柏林大使香巴尼,与留守柏林的枢密院大臣和普军卫戍司令的谈判结果。
在经过不休不眠的20个小时的谈判后,柏林效仿维也纳,被宣布为不设防城市。于是在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法军兵不血刃地占领了柏林,这座普鲁士的首都,也是另一时空德意志民族的象征。
当法兰西共和国的三色旗在柏林城头与勃兰登堡门上,高高飘扬的时候,整个欧洲再度为之震动。
那是从6月3日法普两国宣战,10日正式开战,30多万普军被围歼,到最终25日柏林守军宣布投降。安德鲁法国仅用了半个月就彻底击败了普鲁士军队,还占领了首都柏林。
在柏林投降的前一日,1798年6月24日,安德鲁进入无忧宫。他双手背后,以这座宫殿新主人的身份,缓慢步伐的走进腓特烈大帝与腓特烈-威廉二世的厅房。
房间里,安德鲁随意翻阅了几本书,有很多都是法文书。他注意看了几眼写在空白处的笔记。发现大都是腓特烈大帝的笔记,至于腓特烈-威廉二世少得可怜,而且字迹很潦草。
然后,他在各个厅房随意的绕了一圈,走下台阶,远望那片多沙的平原,当年普鲁士军队创立者就是在那儿检阅军队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安德鲁忽然进到一间陈列室,他又拿起腓特烈大帝使用过的宝剑、腰带和大饰带仔细的欣赏。不过数分钟后,安德鲁还是尽数返还原位,因为这些东西已属于他的大儿子奥古斯特。
最后,安德鲁命令几名高大的掷弹兵进来,从墙壁上取出原法国皇家卫兵队的旗帜,那就是七年战争中,作为法军耻辱的罗斯巴之役的军旗。
这位法军统帅很是兴奋的将法王时代的旗帜,左右挥舞了几下,然后安德鲁又转过身,对着陪同的将军们说道:“我将把这些历史的见证物,交给巴黎荣军院进行保管,作为伟大军队胜利的象征,代表我的军队已经报了当年罗斯巴之役惨败的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