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轩被那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嘴里发出凄惨的嗷嗷叫声。
宅子里的那些大汉,仅仅是透过门缝瞧了瞧他的惨状,便冷漠地对他的生死不管不顾,径直离开了。
霍北轩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再次昏厥了过去。
当他再次悠悠转醒时,天色又已蒙蒙亮了。
此刻,他的神智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些,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般痛苦的煎熬绝非长久之计,无论如何,这病必须得治!
而当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回霍家,看看霍父是否愿意出些钱来给他治病。
毕竟,如今的霍家,就他这么一个男丁了。
他的肚子此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昨天一整天,他都未曾进食,这种挨饿的感觉,他已经许久未曾体验过了。
霍北轩挣扎着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腰带,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一勒,肚子瞬间看上去小了一点点,他绑好腰带,深吸一口气,拖着虚弱的身体,朝着霍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到了霍家,霍父早已去上早朝了,时辰还早得很,他饥肠辘辘,鬼鬼祟祟地溜进厨房,找了些剩饭菜,狼吞虎咽地偷偷吃完,这才心满意足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他没有去睡那婚房,而是选择在书房里将就着睡下。
霍父下早朝回到家时,霍北轩已经经历过了一波疼痛的折磨,全身的衣裳都被汗水湿透,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急匆匆地前去拜见霍父。
“父亲,孩儿身患疾病,想向家中拿些银两看病!”霍北轩开门见山,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和无奈。
霍父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北轩,只见他面容憔悴,神色萎靡,的确是状况极差,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霍北轩眼睛一转,随口便编出了瞎话:“内子与我正在闹别扭,她一时气恼,对我下了伤寒之毒。”
霍父一听,气得一挥衣袖,怒喝道:“荒唐!夫妻之间不管如何争吵,怎可下毒这般狠毒?”
霍北轩赶忙解释道:“许是她自幼娇生惯养,如今嫁过来,我没处处纵容她,她便使起了性子。”
霍父虽然满心恼怒,但却丝毫没有想要插手他们夫妻之间这些事情的意思,更别说是为霍北轩出头了,只是严肃地说道:“女人,不可一味迁就,夫纲一定要立住!”
“父亲所言极是,所以此刻,我并未去找内子理论,而是向家里借点钱去瞧大夫,这银子,我日后会从俸禄里扣除归还。”霍北轩态度诚恳地说道。
霍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行吧!你去找你母亲,就说我同意的,让她给你五两银子去看病。”
霍北轩心里犯起了嘀咕,五两银子够不够啊?但嘴上还是赶忙应声道:“谢谢父亲!”
霍北轩满心期待地找到了霍母,此时霍母正在大厅里趾高气昂地指使着蓝儿干这干那,见到霍北轩进来,霍母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分给他一下。
“母亲。”霍北轩小心翼翼地喊道。
霍母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霍北轩,心中暗想,这霍北轩向来都不主动找她,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于是问道:“有事?”
霍北轩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为情,支支吾吾地说道:“母亲,这几日孩儿身体有恙,需要钱医治,父亲已经应允,让我来支取。”
要知道,家中的钱财向来都是由霍母掌管,霍北轩再怎么难为情,为了治病,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询问。
霍母听闻,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哟!你媳妇不是家里很有钱吗?怎么不去找她要啊?”
接着又摇了摇头,不满地说道:“这几日还在闹脾气!真是千金小姐,就是难伺候!”
说完,霍母拿出钱袋,问道:“你要多少?”
霍北轩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十两!”
霍母一听,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惊呼道:“这么多?”
霍母抬头仔细看向霍北轩,不由得愣了一下,只见霍北轩的模样极为狰狞,脸上不仅毫无血色,还布满了不少深深浅浅的皱纹,看上去十分吓人。
不过短短几日未见,霍北轩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瞧着那模样,想来病情定然十分严重。
霍母见此,也未再多追问,只是给了霍北轩十两银子。
霍北轩接过钱,神色匆匆就要离开,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又有疼痛即将发作的迹象。
回到书房后,霍北轩咬牙强忍着一波痛楚,待稍微缓和一些,这才动身前往医馆。
一进医馆,大夫便为他把起脉来,随后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您这病老夫实在是无力医治,不过若只是想要止痛的话,倒还可以试一试!”
霍北轩眉头紧皱,急切地问道:“真的就无法医治了吗?”他心里想着,若一直靠止痛,那得耗费多少银钱呐!
大夫面色凝重地回答:“治不了!或者您也可以选择不用止痛,就这么硬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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