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期城位于后世磁县东北方,内黄城则位于后世内黄县西北部。
简言之,梁期城距邺城不足8十里,而内黄城距邺城也不过百余里。
按照赵云、曹仁这两股兵马的速度,至多夜幕降临之时,他们便可抵达战场。
最后来看…
本就狡诈、如今还越来越猥琐的颜良。
早就做足准备、只等邺城乱起的颜良,当然不可能在短短1日之内便缺粮。
所以,颜良的1部千余名亲卫,此刻正有吃有喝、耐心等待自家主将1声令下,便开始烧杀抢掠…咳咳…趁火打劫…咳咳…落井下石…啊呸!是出其不意,给予袁绍致命1击!
袁绍也是活该!谁让他存心扣押颜良呢?
颜良有多蔫儿坏,袁绍又岂能不知?
午后,夏侯兄弟的试探性强攻甫1结束,躲在偌大的邺城内城某1个角落中的颜良,便忍不住大摇其头。
颜良以马鞭指着正如潮水般退去的卫府精锐骑兵,对自己的亲军司马摇头道。
“此番若换作俺老颜用兵,定不会如此鲁莽!”
老颜的意思是:
仗不是这么打滴!
咳咳,似小岳岳那般附庸风雅1点儿来说:兵者诡道也。
言罢,颜良指向迎风招展的旗帜,又指向将半个邺城包裹得宛若刺猬1般的各种防御工事,笑得像1个千年老狐狸。
“君请看,午后猎猎风起、工事又多为木制,若夏侯元让先纵火焚之,再以火箭射之,呵呵,袁本初又当如何?”
袁绍如何,自然不得而知,颜良的亲军司马闻言,却只觉汗毛倒竖。
要知道,在汉末之时,木制之物,又岂止是防御工事?
要知道,这时代的建筑,至少9成9都是木结构,剩下的1丢丢…好吧,那是土坯城墙。
若夏侯兄弟当真纵火…
届时整座邺城,包括木制城门楼在内,恐怕都要付之1炬!
此计…何其凶残!
于是乎,颜良的亲军司马露出1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主将,若如此,恐某等将皆难以幸免。”
颜良闻言,1脸恨铁不成钢。
“谬矣!谬矣!夏侯元让仅需纵火攻破1处缺口即可,如此,火势又岂能波及全城乎?”
颜良说得轻描淡写,这亲军司马…
却细思极恐。
十月底冬月初仲冬时分,刮的可是西北风,颜良这1把火烧起来…
其人当即战战兢兢道。
“主将之意莫非为…”
他是真怕了。
万1颜良说到做到,当真烧上1把火…
突破口有没有先放1边,他们的小命十有89是没有的。
万幸颜良只是蔫儿坏,却并不傻。
只见其人虎目1瞪。
“荒谬!西北风如此之盛,此火焉能由俺老颜纵起?”
那亲军司马登时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其人悬着的1颗心落地,其人便又听自家那如千里狐狸精1般的主将坏笑着看向自己。
“若夏侯元让再次发动猛攻,你可率1屯儿郎隐于暗处,待时机成熟便放火箭焚外围之鹿角、刀车!待火起后你等速退、并向我禀报!”
颜良的那名亲军司马只觉,自己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他哪里是趁乱放火?他分明是在玩命!
且不提如今风势颇大,只说如今邺城内城兵马甚多…颜良之所以能够浑水摸鱼,便是得益于此。
这亲军司马若当真如颜良所言放1把火…
他们这支内鬼,不被邺城内城中的士族豪强部曲围攻才怪!
所以,这亲军司马连连摇头。
“将军,如此甚为不妥!”
颜良循循善诱。
“你尽管放心,你等在纵火后,再顺势向夏侯元让部曲乱射1通,如此1来,此间之袁军必不会生疑,袁军至多…
嘿嘿,袁军至多大骂你等胡闹。你等正可借此良机退下,如此岂不美哉?”
颜良话虽说得轻巧,这亲军司马却清楚,他们就是在玩命。
于是乎,这亲军司马死命摇头。
“主将,如此甚险也!”
颜良更加恨铁不成钢。
其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这不够胆大包天的亲军司马。
“你我所出之言,尽皆安平国乡音,而袁军之中,安平国同乡不在少数,你再乱射1通、解释1番,又有何人再对你生疑?”
不得不承认,颜良这番话,说得颇为在理。
见自己的亲军司马有些动摇,颜良嘿嘿嘿1笑。
“你尽管放宽心,俺老颜便在你左近,若当真有袁军围攻你等,俺老颜必不会见死不救。”
老颜猥琐归猥琐,狡诈归狡诈,却是言出必践之人。
于是乎,老颜成功忽悠瘸了自己的亲军司马。
那亲军司马咬了咬牙。
“请主将务必对某多加照拂!”
老颜乐了。
他拍了拍自己亲军司马的肩头。
“尽管放心!但使你等镇定自若、伪装无疏漏之处,袁军必不会对你等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