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均有生育男丁的记载:杜氏生秦朗,尹氏生何晏。
曹操在曹昂死后(197)数年间先后纳杜、尹诸夫人,很可能便是受此观念之影响,即迷信生过男丁的妇人,容易再生男丁。
当然,相比于司马昱、刘裕等人的“来者不拒”,曹操在纳妾标准上还是存在1定要求的。从曹氏诸妾室的相关记载看,她们多为美貌孀妇,可知曹操并不似刘裕1般为了求子而胡乱临幸,这可能和曹操当时膝下有子存在关系。
司马昱、刘裕属于没的选择,曹操尚有少许选择,因此在纳妾范围上亦稍有松动,不尽为已婚已育之妇。
推此而论,建安9年(204)曹军攻屠邺县,“袁氏妇子多见侵略”,甚至出现了曹操、曹丕父子共争甄氏的伦理丑闻,很可能与甄氏的人妇身份存在关联。
曹操攻屠邺城,袁氏妇子多见侵略……(孔)融乃与(曹)操书,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后汉书孔融传》
从曹操“令疾召甄”的焦急情绪来看,他对甄氏存在较强的贪恋之心,这或许不尽源自甄氏的非凡容颜,也可能是曹操借助杜氏、尹氏等人生子的成功案例,进1步迷信纳人妇为妾有助于诞育男丁。
曹公之屠邺也,令疾召甄(氏)。左右白:“5官中郎将(曹丕)已将去。”公曰:“今年破贼,正为奴!”--《世说新语》
甄氏彼时已2十有2,之前是否有过生育情况,史书不详;不过按她与曹丕成婚后“生明帝及东乡公主”来看,似又进1步佐证了曹操的猜想,即纳人妇有助生子,尤其考虑到曹丕原配任氏与之成婚多年,却1无所出的历史背景。
文帝纳(甄)后于邺,有宠,生明帝及东乡公主。--《魏书文昭皇后传》
(文)帝欲遣任氏,(甄)后请于帝曰:“任既乡党名族,德、色,妾等不及也,如何遣之?”--狗贼王沈《魏书》
这1段,诸君只看“帝欲遣(撵走)任氏”即可,后面的都是王沈狗贼大放狗屁!
曹操“好纳人妇”之事,在无形之中又影响到曹丕。
除甄氏之外,曹丕的宠妃郭氏(前文之郭女王)亦具备类似出身。
郭氏的早年经历十分复杂,“丧乱流离,没在铜鞮侯家”,直至“太祖为魏公时”才“得入东宫”。
是时郭氏已年过3旬,比曹丕还年长3岁,在汉魏时代属无疑于中年妇人,之前很可能有过婚史。
(郭氏)早失2亲,丧乱流离,没在铜鞮侯家。太祖为魏公时,得入东宫。--《魏书文德皇后传》
只可惜…个屁!如此恶妇,活该不得善终!
苍天有眼,郭氏未能为曹丕生育子嗣,最终竟被迫收养甄氏之子曹叡。
可知欲求子嗣,即使广纳人妇也未必是良策,不能保证得偿所愿。
曹操“好纳人妇”的相关记载,严重左右并误导了后世读者对此事的理解,甚至视之为曹操的特殊性癖,诚为遗憾。
其实对曹操这种出身豪富的膏粱子弟而言,“美色”绝非其最终追求;
美女对其而言,唾手可得,不过是实现政治抱负的工具。
狗贼王沈《魏书》所云“攻城拔邑,得美丽之物,悉以赐有功”即是对曹操心态的最佳注解。
攻城拔邑,得美丽之物,则悉以赐有功,勋劳宜赏,不吝千金。--王沈《魏书》
然后…可耻教授以杜夫人调侃曹老板和关2爷…
哎?
狗贼王沈和可耻教授还真有缘!
都是狗腿子嘛!
言归正传。
至于曹操为何要在建安年间(196-220)大4纳妾,广布恩泽,以至年逾6旬仍在辛勤耕耘,其核心原因在于其身份地位的改变。
作为军阀集团的首脑,曹操不再是寻常乡宦,他需要替曹魏军政集团的未来负责。在乱世之中,原定继承人随时可能暴毙身死(比如曹昂),因此曹操必须保证子嗣繁茂,多多益善,此即董昭所言“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宜稍建立,以自藩卫”。
明公虽迈威德,明法术,而不定其基,为万世计,犹未至也。定基之本,在地与人,宜稍建立,以自藩卫。--《魏书董昭传》
若子嗣寡弱,休说奠定基业,只怕身死国灭近在眼前,东汉诸少帝即为前车之鉴。
在此背景下,已婚已育之人妇,虽无完璧之身,至少证明过其生育功能的完善,不至出现曹操原配丁氏那般的不育状况;因此不仅曹操好纳人妇,后世司马昱、刘裕等人亦好此道,且诸人在“求子”方面均取得了理想的结果。此非性癖所致,而是现实需要。
从某种意义上讲,曹操“好纳人妇”,便如司马炎“后宫万数”。历代学者多将司马炎视作荒淫之徒,实不尽然。日本汉学家通过探讨司马炎的后妃家世构成,认为晋武帝乃是欲通过缔结婚姻来笼络门阀世家,并非纯出于淫欲,此说甚有发微之意,可供参考。
注意:见安田2郎《西晋武帝好色考》、渡边义浩《西晋司马氏婚姻考》。
小鬼子对3国魏晋的研究,都比可耻教授强。
1言蔽之,探讨政治人物的行径时,不仅要知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