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汉中一夕定,川地数十惊终(2 / 4)

汉末雄风 云垂赏竹涛 3355 字 1个月前

安享富贵。

而这封劝降书,结合赵旻收回汉中巴西2郡之战报,便是引发刘璋1方两大集团今日这场争论的诱因。

见费观言罢,董和便向刘璋作揖。

“刘使君,以老夫愚见,某等确应效仿张公祺,向卫将军献降为善也。否则,赵公赞恐将先卫将军1步,兵临成都城下。”

刘璋有些富态的白净脸上,此刻愁云密布。

“诸君且肃静!诸君言之皆有理,然则…益州乃先父之…”

吴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刘璋的话。

“刘使君慎言!益州乃大汉国土,为天子所有。昔年某随先主公入川时,先主公便曾明言,其人乃代天子牧守1方也。”

兖州陈留人吴懿,是中平5年时,随刘焉入益州的元从之1。

严颜和张任这两名益州本地武将,眼见投降派占据上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前者站出来,向刘璋抱拳。

“主公勿忧,严某愿率军迎战赵公赞!”

严老头儿勇则勇矣,却没认清事情的关键。

所以费观叹了口气。

“严将军,赵公赞不足为虑也,其人若苦苦相逼,某等必不会坐以待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然则,而今实乃卫将军奉王诏而来,某等若再兴刀兵,如此岂非篡逆乎?

严将军当知,卫将军非但允文允武,且向来忠于大汉,非曹贼可比也。

其人之文章,精炼凝神、义正辞严,睹文识人,其人实乃忠汉爱民之义士,某等又焉可与此等义士为敌邪!”

许靖向刘璋作揖。

“刘使君,某等非为私欲,实为刘使君所虑也。某闻卫将军攻汉中时,与民秋毫无犯,且颇为善待士人,何况其人乃奉王诏而来,某恳请刘使君3思!”

益州人张肃也忍不住作揖道。

“主公,大势不可违也。请主公遣使与卫将军相商!”

刘璋被幕僚劝得心烦意乱。

其人挥了挥袍袖,叹道。

“今日就此作罢,容我再想1想!若赵公赞胆敢出兵犯我,诸君以为,我等当如何?”

张任咬牙抱拳道:“主公放心!若赵公赞敢兵临城下,某必教其人有来无回!”

刘璋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其人颔首道:“有劳张将军!”

随后,刘璋拿起劝降书,便匆匆走向后衙。

刘璋尚未离开大堂,便听堂内复又变得嘈杂无比。

其人暗暗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手中那沓竹纸,竟变得沉重无比。

此时此刻,赵旻、刘璋2人皆不知,犍为、广汉、蜀郡这3蜀之地,及巴中和巴东这2巴…

各县士人已震恐到无以复加。

【作者题外话】:刘焉父子的形象,往往被脸谱化。

史家笔下的刘焉是个“心怀奸险、图谋篡汉”的野心家;

刘璋则是个“羊质虎皮、外强中干”的窝囊废。

(焉)遽造舆服,图窃神器,其惑甚矣。--《蜀书1刘焉传》

(璋)羊质虎皮,见豺则恐,吁哉!--《后汉书卷7十5刘焉传》

虽说父子2人确实具备了上述部分特征,但若仅以此言蔽之,未免失之武断。

刘焉睹时方艰,先求后亡之所,庶乎见几而作;

璋能闭隘养力,守案先图,尚可与岁时推移。---范晔《后汉书卷7十5刘焉传》

还是范晔的评价较为中肯。

不同于直观印象,刘焉入蜀并非坦途,颇费了1番周折。

这1点,与刘表入荆州时类似。

彼时川地暴乱,流贼马相杀刺史郤俭、攻屠3郡;

其人先自称黄巾、又自称天子。

益州黄巾马相攻杀刺史郗俭,自称天子,又寇巴郡,杀郡守赵部。--《后汉书卷8孝灵帝纪》

注意:郗俭即郤俭,郤正祖父。

注意:3郡,指的是蜀郡、巴郡、犍为。彼时巴郡尚未1分为3。

刘焉本太常(9卿之首),仕宦长安。

其人得为益州牧,本就是因前任刺史郤俭被流贼击毙。

可见彼时川地之险恶。

益州暴乱,津涂断绝。

刘焉根本无法入川,只能蜗居荆州,观时待变。

这与后来刘表“盘踞襄阳,窥伺江陵”何其相似。

焉受命而行,以道路不通,住荆州东界。--《汉灵帝纪》

情况很快起了变化。

流贼马相被川地大族贾龙所败,龙遣使赴荆州迎焉。

焉入川,占据贼人老巢,将刺史治设在绵竹。

州从事贾龙,先领兵数百人在犍为,遂纠合吏人攻相,破之,龙乃遣吏卒迎焉。--《后汉书卷7十5刘焉传》

由此可见,刘焉牧益州,实倚赖于川地豪强的拥立。

若非州中大族贾龙,刘焉连川蜀大门都进不去。

刘焉出镇之始(即“身在长安”时),又受到侍中董扶、太仓令赵韪(本书中之老狐狸赵韪)的影响。

因董扶称益州有“天子气”。

侍中广汉董扶私谓焉曰:“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