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等无赖,大约也是此时正式加入密谋的。
至正始十年(249)正月,酝酿已久的政变1旦骤发,曹爽党人惨遭杀戮,嬗代遂开。
早在明帝托孤(239)之前,曹魏内部对司马懿的忠奸褒贬,便呈现两极分化状态,但彼时大抵是以正面评价为主。
司马懿持负面评价的高级官僚,有侍中高堂隆、司徒陈矫、右将军夏侯霸等人。
当然,严格说来,还有开国之君曹操。
《晋书》是出了名的秽史,原始材料被司马群贼篡改过无数遍就不说了,甚至唐初修书时还被李世民“指导创作”,导致舛谬频出。
可考历史:李世民对《晋书》修订极为关切,甚至亲笔为其中部分传记做赞语。
奈何两晋不是汉末,没有《后汉书》佐证,所以,姑且引用之。
《晋书宣帝纪》记载,曹操认为司马懿“鹰视狼顾,无人臣之相”。
魏武察(宣)帝(司马懿)有雄豪志,闻有狼顾相。欲验之。乃召使前行,令反顾,面正向后而身不动。又尝梦3马同食1槽,甚恶焉。--《晋书宣帝纪》
虽然此说波流甚广,但从史源角度(唐修《晋书》)考察,可信度并不算太高,大约来自两晋南北朝时代的杜撰。
尤其考虑到司马懿在武帝朝官阶低微,不过是1名年轻的太子幕僚;可知曹操绝无可能提防如此。
这种写法,与《魏书高柔传》当中的“武帝欲诛柔,故授予险职”是相同的调子,大抵是发迹之后的附会之语。
再看高堂隆:
高堂隆是曹叡在潜邸时的老师。
身为帝师,对明帝自然有匡佐劝谏之责。高堂隆临终遗言,是“宜防鹰扬之臣于萧墙之内”。
黄初之际(曹丕时代),天兆其戒,异类之鸟,育长燕巢,口爪胸赤,此魏室之大异也,宜防鹰扬之臣于萧墙之内。--《魏书高堂隆传》
从时代背景(237)看,他口中的“鹰扬之臣”,说的便是彼时屡立军功、威势正盛的司马懿。
咳咳,本书中的功臣之1,陈矫:
矫资历极高,是群雄割据时代广陵太守陈登的幕僚,在魏1路官至司徒(3公)。
在明帝询问陈矫对司马懿的看法时,陈矫表示“司马懿是朝廷之望,但并非社稷之臣”。言下之意,无非是司马懿有才无德,缺乏忠义之心。
(明)帝忧社稷,问(陈)矫:“司马公忠正,可谓社稷之臣乎?”矫曰:“朝廷之望;社稷,未知也。”--《魏晋世语》
陈矫籍贯徐州广陵,与围绕在司马懿身边的河北士人自然不属于同1圈子。因此他对司马懿的评价,更加客观。
最后看夏侯霸:
夏侯霸是夏侯渊次子,长期担任讨蜀护军,累迁至右将军。
夏侯渊与夏侯衡(霸兄)两代与曹氏联姻,夏侯霸的政治立场1目了然。他对司马懿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话的。
在曹爽覆灭(249)后,夏侯霸亡奔川蜀,对刘禅表示“司马氏自当作家门”。所谓“作家门”即谋逆篡代。
夏侯霸奔蜀,蜀朝(指刘禅)问:“司马公如何德?”霸曰:“自当作家门。”--《魏晋世语》
虽然夏侯霸这番话,是在曹爽死后才有感而发,但也不难看出,他在入川之初便敏锐地预言了事后发展,可见他对司马懿的腹诽,必然早已有之。
由上可知,至少在明帝时代(227-239),曹魏阵营中的功勋元老,对司马懿的评价便产生了严重分歧。
综上所述,司马懿的“忠奸之辩”,绝非在正始年间(240-249)才出现。
我们了解1下正始初年的“权归台阁”
齐王曹芳继位之始,即正始元年(240),曹爽与司马懿作为辅政大臣,分享最高权力(录尚书事)。
览查《魏书曹爽传》与《晋书宣帝纪》,2人的政治待遇,书法几乎完全相同;唯1的差异,便是曹爽的大将军,班次略在司马懿的太尉之上。
但“录尚书事”(总揽朝政)的权力,说明了彼时2人完全对等的政治地位。
拜(曹爽)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太尉司马宣王并受遗诏辅少主。--《魏书曹爽传》
齐王即帝位,迁(司马懿)侍中、持节、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与(曹)爽各统兵3千人,共执朝政。--《晋书宣帝纪》
由于司马懿在地方设置“大中正”,垄断了选举权,因此曹爽讽喻夏侯玄致书司马懿,欲改易制度,详见《夏侯玄传》。
之后曹爽又授意群臣推举司马懿为“太傅”(上公),希望通过地位上的尊崇,使司马懿在“录尚书事”的问题上做出让步。使尚书台奏事先呈报自己,从而得制轻重。
(曹)爽白天子,发诏转(司马)宣王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来由己,得制其轻重也。--《魏书曹爽传》
有1种观点,认为曹爽尊司马懿为太傅,是明褒暗贬,这是不对的。因为无论是太尉(3公)还是太傅(上公),均是荣衔,并无实权。
司马懿真正的权力,来自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