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苏盛临,微微蹙眉,“不是说好了让你回家吗?怎么又来了?”
他这个粘人劲儿,跟他的身份真是不相符。
苏盛临笑了下,走上前,抬手就宠溺地捏我脸,学着我说话的语气:“不是说好让你去湖畔别墅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无言以对。
“小东西,非要我来抓你。”他手指突然用力。
“哎呀,捏痛了!”我脸色一紧,拍掉他的手。
我都已经回到家了,当然不可能再跟他去湖畔别墅。
这大冷的天,我只想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于是拍开他后转身上台阶,准备回家。
苏盛临转身走向他的车。
我回头看了眼,心里一咯噔,以为他这就要走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难道是生气了?不告而别?
“喂!”我立刻停下脚步,朝他喊了声,“你……”
话还没开口,见他从车子后备箱拎了个运动包出来。
我知道那个包,他平时去运动或打球时,就拎着那个包装换洗衣物。
所以,他是有备而来。
我心里突然松懈,觉得自己太患得患失了。
他怎么可能生气!
就这黏人的功夫,赶都赶不走。
苏盛临拎着包走过来,另一手揽住我的腰,俊脸微微含笑:“怎么,以为我生气走人了,心里又不舍是不是?”
“自作多情!”我抿着唇,似笑非笑,否认。
他也冷哼,“口是心非!”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办法强行驱逐。
我只好带着他回我的出租小屋。
“地方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委屈苏二爷了。”开门进屋时,我故意跟他开玩笑。
苏盛临还没回我,客厅里呆着的八哥兴奋地跑上来,围着他不停地转圈嗷呜。
“还是八哥有良心。”苏盛临摸着狗头,含沙射影地骂我。
我心里不服,立刻进屋拿了狗绳丢给他,“我这儿不养闲人,既然来了,遛狗去吧。”
“好。”苏盛临竟一点都没生气,给八哥套好狗绳,就开门下楼去了。
我叹了口气,进厨房烧水,又打开空调取暖。
然而房东的空调不给力,等苏盛临遛完狗上来,客厅里还是冷飕飕的。
他进屋来解了狗绳,让八哥自己去玩,而后准备脱大衣外套。
“你别脱,有点冷,小心冻感冒了。”我看见,立刻提醒。
苏盛临看了眼空调,大概也猜出制暖效果不佳,笑了笑道:“你这就是没苦硬吃,让你搬去我哪儿,死活不肯。大冬天的,回到家还要挨冻,是考验自己的意志力吗。”
“……”我无言以对。
给他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我转身走向卧室,准备拿衣服先去洗漱。
苏盛临手机响起,我耳根子一竖,内心潜意识中担心他是不是又要走。
说实话,我现在确实口是心非,确实拧巴纠结。
一方面,沉溺在他的痴情温柔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他太沉沦在儿女私情中,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把重心放在工作和他的家人上。
我始终觉得,他坚持后者,我们之间可能走得更长远。
苏盛临接起电话了。
地盘不大,我虽然进了卧室,但也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苏园的来电,问他什么回家之类的。
我靠在房门后悠悠叹息,果然还是要走的吧。
刚拿了衣服,准备进浴室,我的手机也响起来。
拿过一看,李云微。
“喂,这么晚了啥事?”我一手握手机接电话,另一手在浴室调水温。
李云微语气神神秘秘的,“江晚,苏先生跟你说了没?顾家这次可真是完蛋了,破产都不止,估计要负债累累,彻底从江城豪门圈除名。”
我另一手立刻关了淋浴头,耳边安静下来,“你听说什么了?”
“我听我爸跟我哥说的,顾家不止是做的项目有问题,他们还贿赂了不少官员呢,现在都查出来了,那些人就是顾家的保护伞。”
我静静听着,心里没有太多惊讶。
苏盛临之前跟我说过,他们拿项目的方式有问题,那么肯定会涉及贿赂问题。
“你真是走运,幸亏没有嫁到顾家去,不然现在麻烦可大了。江怡临死前,倒还为你做了件好事。”李云微心情复杂地感慨。
我凄凄一笑,“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顾宴卿肯定也没想到,他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把自己家族葬送了。”
毕竟,顾宴卿若是没有背叛我,我没跟他离婚,那我们肯定是婚后好好过日子。
苏盛临就跟我彻底没关系了。
那也就不会有如今苏盛临为了帮我出气,去对付顾家的举动。
也许顾家这些恶行还能瞒个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载的。
也许最后洗白了,没人追究也有可能。
这所有事情的发生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因为前面一张牌倒了,后面才接二连三的倒。
我还没跟李云微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