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有什么不可以,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
他笑了笑,“那前后意义不同。”
确实,是意义不同。这是我们确定关系后,我首次邀请他来我住处。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暗示和默许。
我瞥他一眼,声如蚊蚋般丢了句:“爱来不来。”
他笑而不语,跟着我一起下车,入了门禁。
电梯里,我俩都不吭声,手不小心碰到,立刻蜷缩起来。
开门时,他紧贴在我身后,灼热的气息拂过我的发顶,我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块头皮传来密密麻麻的战栗感。
进屋后,我才放下包包,就被他扳过肩膀转身,吻下来。
我知道,这个吻他压抑了一整晚,所以我提出请他上楼,其实就是心照不宣。
我俩默契十足。
我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颈,他将我轻松抱起,顺势放在了鞋柜上。
我们从玄关处吻到餐桌边,从餐桌边吻到沙发上。
在他的手触碰到我胸口时,我猛地一惊回过神来。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停下所有动作,悬停在我上方。
我俩视线胶着,那一刻,我相信两人心里都在天人交战。
这么迅猛升温的浓烈情感,好似一把火将我们焚烧,我们明显都很渴望,但又都有些不确定。
短暂沉默后,他默默拉好我的衣服,喉结翻滚中吐出浓浓低哑的一句:“对不起。”
我抿着唇,不知如何回应,眼神羞涩地避开。
他站起身,浑身不自在,背对着我顺了顺气,磕磕巴巴地道;“那个……不早了,你,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我还没平复下来,脑子里嗡嗡直响,听到他这话本能地回了句:“你就这样出去?也不怕被人当流氓举报……”
他一愣,竟瞬间明白我的意思,低头看了看他自己。
然后,我清晰地看到他脸颊更红了,简直像火烧一样。
“喝点水吧。”我也浑身似火烧,赶紧从沙发上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等我转身,见他又回到沙发坐下了,双腿打开,身体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
这种防御性的坐姿,很好地掩饰了他的尴尬。
“给,喝水……”我把杯子递过去。
“谢谢。”
他伸手接过水杯,我俩手指触碰到,他指间还带着湿润的汗意。
这大冷的天——
也不知他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辛苦忍住。
苏盛临仰头喝水,喉结咕咚咕咚,我不经意瞥了眼,也跟着吞咽。
这要命的荷尔蒙!
见他一杯水到底,我有点懵,问道:“再倒一杯?”
“不用了。”他笑,有些腼腆的样子,“我不是水牛。”
“……”我尴尬。
短暂静默后,他又低声开口:“那个……你别在我眼前晃悠,去忙你的吧,我坐会儿就走。”
啊?
我心里微愕,这什么意思?不想看见我?
许是看出我误会了,他清咳了声,解释:“你在我面前,我没办法平复……”
轰!
我脑子一炸,脸上刚刚下去的热度,瞬间加倍还原。
我完全不知如何回应,转身迈着细碎的小步伐,瞬移消失。
后来他走的时候,也没来找我,就在客厅里喊了句:“晚晚,我走了。”
我也没出去相送,就在房间里扯起嗓子,“哦,知道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我才从房间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小客厅,视线仿佛以上帝视角巡视了一圈,重新看到了我跟他难舍难分的画面。
嗷——
要死了。
我跟顾宴卿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没有这样情动疯狂的时刻。
而苏盛临,平日里那么正派严谨,那么温润如玉,那么谦谦君子的一个人……
情到浓处也可以这样热烈,好像变了个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
翌日一早。
我在公司开会时,手机微信轻响。
拿过一看,吃惊。
【晚晚,我出差了。】
啊?这么突然地出差?
想到昨晚我俩干柴烈火的画面,我怎么想都觉得他这出差有点不对劲儿。
像极了渣男把人吃干抹净后,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实在落差太大,直接问:【这是逃避?】
【怎么会?就是紧急公务,忙完就回来。】
我将信将疑。
后来过了很久,某天我俩躺在沙发上闲聊时,无意间又说起这事。
苏先生终于肯承认,“嗯,当时是有点……不知怎么面对你,怕你觉得我是流氓,就冲着跟你那什么……”
我惊讶地从他怀里起身:“你怎么会这样想?以你的身价,想睡女人不是随便挑吗?”
他正色强调:“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就打个比方。”
“反正就是……怕我不出去的话,第二天又要忍不住去你家,那时候……可就不会是止步于沙发了。所以想着去出差冷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