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苏夫人说你工作很忙,有时候熬夜通宵都是常有的。”我脸上带着笑,说话微微有些颤抖,连忙宽慰他。
“嗯,最近有特殊任务,是很忙,不过也快忙完了。”
“那就好,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好,谢谢关心。”
虽然这条路是私家公路,两辆车就这样挡在路中间也不会碍事。
可这大晌午的,山野荒林,我俩一直在路上硬杵着也很尴尬。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我抬手虚虚一晃,主动道:“那个……你忙到现在肯定还饿着肚子,赶紧回去吃饭吧,我也要回公司了。”
“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笑了笑,转身朝车边走。
不料他长腿一迈,长臂一伸,竟抢在我前面,为我拉开车门。
“谢谢。”我紧张得脸颊都在颤抖,看了他一眼坐进车里。
“江晚,再见。”拍上车门前,他又直接叫我名字,很郑重的道别。
我心跳更乱,脸颊都热烘烘地烧起来。
还好,苏盛临看不见。
他转身敲了敲前面车窗,提醒司机可以走了,而后走向那辆奥迪a8。
红旗再次启动,与他的座驾会车错过时,我几乎无法克制地转过头朝后看去,想再多看他一眼。
谁知,一转头看到他站在车边,对我摆了摆手——好像知道我要回头看他似的。
我心跳一纵,触电般赶紧缩回头,仿佛一瞬间被他看穿所有,慌乱躁动、尴尬窘迫,甚至心虚羞耻。
江晚啊江晚,你在想什么?
那可是苏盛临。
他有喜欢的人,他就是把你当朋友而已,他就是人品特好。
我紧紧攥着手,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一遍一遍洗脑——不要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可是我才刚刚做好心理建设,说服自己保持清醒,手机“叮咚”一响,又传来微信消息。
低头一看,竟是苏盛临发来的。
那次我请他吃饭时,我俩互加了微信,这是第一次联系。
苏盛临:【想起我母亲说,你给我衣服设计好了?】
我心跳又开始狂乱:【是的,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这周末吧,我订好时间地点告诉你。】
【好。】
放下手机,我刚刚的洗脑都白费了。
今天周四,那就是说,顶多还有两天,我们又能见面了。
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四十八小时,仿佛像四百八十小时一样漫长。
好不容易到周五下午,我更是连工作都没了心思,总时不时地看看手机,想知道有没有错过消息。
快下班时,手机突然响起。
我那一瞬间的心跳,就好像在沙漠中艰难跋涉到生命极限时,突然发现绿洲一样,无比兴奋激动。
可拿起手机一看,竟是我那个渣爹——江海洋!
他不是行政拘留十五天吗?这才过去一周,怎么就出来了?
我疑虑重重,盯着手机犹豫了几秒接通:“喂……”
“江晚!你个扫把星,连亲爹你都陷害,陷害我不说,连你小妈也不放过!江怡病重,随时危在旦夕,要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手机像一只失控的喷火龙,愤怒的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连忙拿来一些。
我知道他出来后肯定会找我算账,甚至会加倍报复,早已最好应对准备。
“你偷腥都是惯犯了,怎么叫我陷害你?再说了,害你被拘留的人是你老婆跟儿子,关我什么事?”
“要不是你跟唐秀娥告状,她能知道?”
“江总,您这就冤枉我了,她好歹是我小妈,辛辛苦苦把我教育长大,我知恩图报是美德,您该表扬我的。”我阴阳怪气地讽刺他们,心情莫名有点高兴。
江海洋更怒:“伶牙俐齿!心思歹毒!早知这样,当初你妈生下你,我就该一把掐死!”
听听,这是法治社会下,一个亲生父亲该说的话吗?
短短几天的行政拘留,真是太便宜他了。
“你打电话就是骂我?那现在骂完了,可以挂了。”我早已心灰意冷,说完这话准备挂断。
谁知江海洋又叫住我。
“怎么,还没骂够?您老人家有三高,火气这么大小心爆血管,到时候您的老婆孩子可就成别人的了。”
“你少咒我!我问你,你找到你妈那只玉镯了?”
呵!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找我的目的。
“你不会也是来跟我要玉镯的吧?”
“你把玉镯借给江怡戴几天,我把你妈名下剩余那些股份全都转让给你。”江海洋突然大方起来,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我却犹豫起来。
因为之前帮小姨对付郑家时,我无意得知,不止是姨夫的公司亏损严重,江海洋的公司也差不多。
他现在突然大方,没准儿是想转移风险,拉我下水当替死鬼。
见我不说话,江海洋着急起来,“你之前来公司跟我要钱,要股份,我不给,你还陷害我——怎么,现在给你,你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