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好的丫头,但不代表她不分人。花魁出身,天然受贾母这等贵族妇人轻蔑和敌视。 之所以能够顺利进府做个仆人,还是因为是贾琏的意思。 贾母早想着,但凡发现其有半分不安分,就将人撵出去就是了。 或许姜云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入府这么久,愣是循规守矩的。不争风头不冒尖,每日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让贾母这些人,想要发难都不行。 “嗯~” 贾母想了一下,道:“即便她人是个好的,但她生的那个模样,难保以后不会再生事端。况且闹出今日这样的事来,再让她每日进出园子,旁人难免不对她指指点点,倘或被你姐妹们听见看见,也是不好的影响。 横竖咱们家里也不缺这一个人使唤,就让她回家去吧。” 凤姐儿犹豫了一下,但见贾母面色有些不悦,她连忙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回头我就和我们二爷商量一下,给她在外头安排个差事便是……” 贾母面颊动了动。换在以前,她的任何吩咐,凤姐儿哪次不是屁颠屁颠的赶忙执行去,哪会有迟疑和讨价还价。 她也不好说什么,或许这就是家族重新兴盛她所得付出的代价吧。以前贾家每况愈下,她的地位却是与日拔高,说一不二。 如今嘛,她也得求同存异了。 …… 荣国府之外,隔着两条街的一处宅巷内。 昭儿作为荣国府如今的当红人物,早就将以前的破烂房屋舍弃,在这里置办了一所新房子。 不但将爷爷奶奶接到这里住,而且还为二老聘请了专门照顾他们的丫鬟和仆妇。 夜深的正屋内,昏暗的灯光摇曳。 “哎哟,轻点,疼……” 沾酒的棉棒擦在伤痕上,让昭儿疼的龇牙咧嘴的,不断哆嗦。 姜云见了,道:“我都说过了,我没有事,让你不要和他们计较,你非不听。如今倒好,为了我把事情闹这么大,还害得你在侯爷面前受了责罚,这不值的。” 昭儿闻言,捉住姜云给她擦药的手,笑嘻嘻的道:“怎么不值,我看值得很!哼,赵家那两个狗东西,也敢惦记我媳妇儿,老子整不死他们! 你生的跟朵儿花似的,跟了我原本就委屈了。我要是再不保护好你,那还算个男人?” 姜云听了,心生感动。若说当初答应委身昭儿,她没有一点委屈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形势,她别无选择。 如今跟了昭儿差不多一年,她倒也看开了。跟着这个小滑头,除了背上个“奴仆”的身份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不好的地方。 一应吃穿用度,皆是不愁。而且她比昭儿大了十岁,心性比昭儿成熟,再加上昭儿对她百依百顺的,导致很多时候,她看昭儿,就像是看自己儿子似的。 就比如说在这个小小的家宅里,她俨然是说一不二的女主人,连昭儿的祖父祖母都敬着她。 无他,她和昭儿的婚事,不单是贾琏钦定,而且成婚那日,贾琏不但亲自过来,还坐了高堂。 对比起来,当初在江南与大盐商为妾,名虽主子,实际却不过是个供人把玩的物件罢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连个奴才都不如。 算起来,如今生活倒是安定了。至少,她有了个家。 姜云作为曾斩获过江南第一花魁的美人,模样与身段自是不用多说,哪怕此时已不在巅峰,那等魅力也不是近在咫尺的昭儿所能抵挡的。 昭儿在盯着她看的时候,忍不住就凑上去亲了她秀美的脸蛋一口,令姜云啐道:“擦药呢,做什么……” 昭儿不无得意,“没想到我昭儿这辈子,当真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现在想起来,都还跟做梦似的。” “德行。”姜云虽然骂了一句,手中擦药的动作却陡然温柔了许多。 方将擦完药,不等姜云收拾案几,就被被昭儿扑到床上。 “别闹,我还要打水给你洗脚呢!” “洗脚做什么,娘子,我们两个先亲香亲香……” 昭儿不管不顾的扑在姜云身上猛亲,美人无奈,只得由着他。 成就一番好事之后,姜云将昭儿抱在怀里,说着夫妻闲话。 忽听昭儿道:“对了,我还没问你,除了那赵家兄弟之外,这些日子可还有别的不长眼的来勾搭你?或者说,你有没有背着爷们勾搭野男人?” 姜云一愣,立马气恼道:“你要是嫌弃我,当初何必定要娶我,让我去那教坊司自生自灭,也好过嫁给你了,不但要防备别人欺负,还要被你怀疑……” 见姜云气恼的要下床,昭儿连忙拉过来哄,“别生气嘛,我不过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