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将护国寺全都翻出来也没找到那两人的身影,徐鸣凰这才有些慌了,明日就是约定的一个月之限。
护国寺的热闹退散。
她站在三千台阶上方,心里五味杂陈。
直到入夜,宫里来人了,举着托盘送来了三样东西。
匕首,毒酒还有白绫。
“皇后娘娘,皇上说太后病重,若皇后娘娘能下定决心终身留在护国寺替太后祈福,定会给您一个颜面。”宫人道。
徐鸣凰袖下拳头紧紧攥着,抬眼,瞥了眼门口徘徊的几十个御林军,个个手拿武器,浑身尽是肃杀之气。
逃,是不可能的。
一整院子的凝重氛围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了,她沙哑着声音问:“非要如此么?”
宫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皇后娘娘忘了么,这可是您当初自己要选择的。”
徐鸣凰后悔了,那一晚她就不该顶撞兄长。
或许好好说话,徐封就将自己给带走。
“皇后娘娘?”宫人提醒。
徐鸣凰瞥了眼那三样东西,极不甘心的端起一杯毒酒,凑近唇瓣,闭了闭眼,手抖得厉害迟迟没有张开嘴。
“皇后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皇上还等着奴才去交差呢。”宫人催促。
啪嗒!
终是没有勇气喝下这杯毒酒,手一滑,毒酒落地碎成数瓣,她睁开眼:“本宫想见皇上最后一面。”
宫人已经没了耐心:“皇上吩咐,若是皇后娘娘迟迟不肯选择,那只能奴才代劳了。”
“你回去复命,就说本宫还有事要禀报……”徐鸣凰放下尊严,伸出手去拉宫人的衣袖,似是恳求。
宫人岂敢耽搁,当即选了白绫,又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一左一右的按住了徐鸣凰。
白绫套在纤细的脖子上,稍稍用力,徐鸣凰脸色骤然惨白,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确定人没有了呼吸。
宫人才回去复命。
次日
北齐皇后祈福期间被南梁探子潜入谋杀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过大街小巷。
北齐帝痛心疾首,并下令要御驾亲征,讨伐南梁。
两日后
南梁率先在边境开战,由南梁女帝陆景宁亲自上阵指挥,初战告捷,打得北齐溃不成军。
南梁士气大振。
另一头北齐帝出发半个月后,晋王在京都城起兵造反,极快地占领了京都城。
仅用了两日的功夫就攻入皇宫。
北齐帝闻之大怒,怒急攻心一病不起,营帐中的太医昼夜不停地守在了北齐帝床榻前,寸步不离。
消息不胫而走,北齐国权臣百姓得知后大乱。
三军无心战事。
南梁又用不足十日的功夫连攻两座城池,势如破竹。
北齐帝一气之下当场昏死,情况极其严重。
彼时晋王在京都逼着太后下旨立储君,太后不从,被晋王关在了宫殿,私底下还动了刑。
“真是造孽啊。”太后跪在蒲团上,她喉间涌出腥味,支撑不住也要被宫人给架在蒲团上,甚至已经好几日不吃不喝,短短几日,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
晋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后。
太后仰着头看向了来人,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晋王嗤笑,抬起手便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太后脸上,毫不留情地将人直接打倒在地,太后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猛地吐了口血。
“王爷,不好了,四皇子带兵入宫了。”
“四皇子?”晋王挑眉:“就是那个孽种?”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厮杀声,刀光剑影,杀气腾腾,腥味顷刻间染满了上空。
晋王脸色微变,正要往出走时忽然一把刀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晋王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心腹侍卫。
侍卫道:“王爷,对不住了。”
不等晋王反应,侍卫手起刀落,直接将晋王的人头给砍下来,鲜血溅在了太后的脸颊上,温热刺鼻。
太后傻眼了。
从四皇子入宫起仅用了一个时辰左右,晋王的人就被束手就擒了,宫乱结束。
赵晏推开门走进来。
银色铠甲恍的太后睁不开眼,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来人,忽然大笑出声,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四皇子……好一个四皇子啊!”
赵晏示意让人将太后扶起,屋子里很快就被人整理干净,撒上了柚子水,焚香后遮掩了腥味。
宫人又给太后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将人扶坐在椅子上。
“都退下吧。”赵晏道。
太后嗤笑一声:“好一招清君侧,明明是谋逆不轨的罪臣,却利用了晋王,洗白了自己,让所有人都成了你的垫脚石,赵晏,你果然好计谋。”
赵晏不置可否。
他的确是利用了晋王。
这时侍卫端来了一盏茶,赵晏将一粒药丸丢入茶中,然后端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蹙眉:“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杀了哀家灭口,还是要栽赃嫁祸给晋王?”
“这是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