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山一张俊脸煞白,斥道:“程瑾宁,再敢胡说八道,我将你倒挂在树上。”
程瑾宁再次不服气地回道:“你若敢,我就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你!”陆轻山一噎,竟真的不再说话。
陆轻山向来以潇洒恣意闻名京城,能有什么秘密让个小丫头抓住,还真威胁的了他?
“他有什么秘密?”程颂安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程瑾宁人小鬼大,知道秘密说出来,就再也勒索不了陆轻山替她做事,因此嘴守的严严的,笑嘻嘻抱了小狸奴出去玩。
陆轻山才道:“你二妹并没什么大碍,大夫开了药,已吩咐煎了。”
程颂安心中一动,陆轻山给程挽心请大夫,却把瑾宁放在外面,摆明了不想让她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进去知道内情,这么说来,那天在崔府的时候,陆轻山已经听到了全过程,知道程挽心有孕之事。
程颂安默了一下,自嘲一笑,问道:“那天,其实你都听到了吧?不然也不会给二妹请大夫时,让瑾宁在外面等,是怕她知道,当场闹起来。”
陆轻山动了动唇,没回答,算是默认。
程颂安又道:“知道跟谁有关吗?”
陆轻山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也是,思退所扮的崔元卿是直接将请大夫的事丢给了他的,他又见过自己跟崔元卿闹和离的样子,不会猜不到。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奇怪,明明都关心程挽心,又都急着跟她撇清关系,却还相互让对方去为她做事。
沉默中,海棠熬好了药端进来,让程颂安趁热喝下,而后又去外面带了程瑾宁去耳房为小狸奴做窝。
陆轻山皱眉问道:“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喝的什么药?”
程颂安喝完,往嘴里塞了个蜜饯,没那么苦了才回道:“就女儿家的药呗。”
陆轻山拿了她喝过的空碗,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下,又放了回去,将信将疑地问道:“真没事?”
程颂安无奈地道:“能有什么事?陆小九,你从前不这样婆婆妈妈的。”
陆轻山讥讽地回道:“你从前也不像现在瘦的像只峨眉山的猴子,看起来没一点长寿之相。”
程颂安被刺中心事,顿时沉默下来,前世她的确没有长寿,连三十岁也没活到。
陆轻山见她不说话,有些后悔在她病中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又找补道:“崔府吃的不习惯?”
程颂安懒懒回他:“我现在不吃崔府的饭,以后也不吃了。”
陆轻山凝着她的眼睛问道:“是为了你二妹有孕的事?倘或跟崔元卿无关呢?”
程颂安有些不习惯他这样认真,这么说来,陆轻山也是知道的,但却不清楚她是知道跟崔元卿无关的,还以为她和离是误会程挽心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她懒懒回道:“跟他有没有关系,我并不在乎。”
陆轻山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程云黛,你为何突然就放下崔元卿了?这一步走下去,会回头吗?”
“不会,”称颂安被他猛然贴近,问的心中一慌,伸出一只手指戳着他的肩头离自己远一些。
岂料这一戳,却反被陆轻山轻轻捉住手腕,又离得更近了些:“真的?”
程颂安吓了一跳,怎么今日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孟浪失礼?这反而让崔元卿曾经的行为显得名正言顺许多。
她用力抽出手指,皱眉道:“陆小九,你作死么?这不是小时候,若在以前,我早就揍你了。”
陆轻山失笑,声音竟有些苦涩:“程云黛,小时候都是你拉我的手。”
程颂安大为尴尬,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孩子,并没有男女大防,成日里上山下河,掏鸟摸鱼,别说手拉手,她还被陆轻山抱着腰往树上爬呢。
想了一下,又心虚地道:“从前的事,我记不大清了,那时都是小孩子,自然不在意这些。”
“可是我在意。”陆轻山几乎是应声回道。
程颂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在意什么?”
陆轻山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她的眼睛,一字字道:“在意从前与你一起的每一日,在意你与我说的每一句话。”
他的每一句话都如一声闷雷,打在程颂安的头顶,炸的她有些眩晕,她勉强扶住栏杆,让自己清醒一些,结结巴巴地道:“陆小九,请你慎言……你……你逾矩了……”
陆轻山苦笑一下:“我喜欢你这些年,本就逾矩,不差这一次。”
程颂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向外看了一眼,既怕人听见,又希望赶紧来个人,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
陆轻山怎么会喜欢她这么多年?他从小就说她野蛮粗鲁,便是长大了,还是说她装大家闺秀,比不上五姑娘的一根头发。
陆轻山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跟着道:“我说你野蛮骄纵,说你装大家闺秀,并无贬低之意,不过是因为我原本喜欢的,就是当初那个不做作的程颂安。”
“我之所以在你面前提五姑娘,也是因为你喜欢的人,他喜欢薛庭蕴,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可笑的是,我却反把你推给了他。”
程颂安抱着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