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还想二嫁?(1 / 2)

程颂安被陆轻山抱上马车的时候,才想起问:“你是怎么跟祖母和婆母说的?整个府中都看着呢。”

陆轻山将她轻轻安置在车里,一边吩咐车夫驾车,一边毫不在意地对她道:“少废话,都要和离了,还管她们做什么?”

程颂安自是不怕她们如何想自己,大不了一辈子在鱼樵山庄上不出来,但是陆轻山才刚踏入仕途,就这样大喇喇将自己从崔府中抱出来,万一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日后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姑娘怕是不肯考虑他了。

程挽心现下又如前世一般有了身孕,那断不能再撮合他们。尽管知道他前世的情感,今生总归还是希望他能有个好归宿的。可若因此连累到他,程颂安也于心不忍。

她眼中一暗:“你都听到了?”

陆轻山薄唇紧抿,轻轻点了点头,为她整理好披风,才问道:“我先前问你,他对你好不好,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程颂安咬唇不语,照世俗的观念来看,崔元卿对她算不得不好,他品貌兼优,家世清白,通房妾室皆无,又不寻花问柳,婆婆虽冷情,却也没找过什么麻烦,已是这个世道万里挑一的好人家了。

更何况她才刚成亲两月,若说崔元卿对她不好,恐怕连父亲也会觉得她有些矫情,跟陆轻山该怎么说呢?

说前世自己被他冷落一生,临死前又亲眼看他纳了庶妹进门,最后抑郁而终吗?

陆轻山见她不语,又接着问道:“你不信我么?程颂安,你回京这么多年,难道从来就没想过益州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还有……人?”

他说的语气有些急躁,带了些不合时宜的气愤,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转眼又压下这些情绪,声音苦涩道,“咱们两个从五岁起一桌吃,一床睡,长了两年,我以为,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样的,最起码……”

程颂安心头猛地一跳,这些话陆轻山说的虽然坦荡,但若给旁人听到,却会引来误会。

她小时候的确是常去陆府,程老夫人与陆家老夫人交好,经常在府上打牌吃饭,久而久之,她隔三差五也会住在陆府,和陆轻山同在陆老夫人房中,一个睡套间,一个睡次间,那时年纪小,并没什么忌讳,倒的确是一桌吃一床睡。

不过在她的眼里,陆轻山只是她在益州顽童朋友其中的一个,便有些特殊,也不深刻,后来离了那个环境,她自然也就渐渐模糊了对他的记忆。

前世,她久在深闺,对陆轻山的事都是偶然听得的,今生,她也是只当久别重逢一个故人而已。说实话,她没料到陆轻山这么多年竟一直将她当成亲妹,连薛庭蕴的事也没有怪过她。

程颂安不愿让他被人误会跟自己这样即将和离的妇人有什么,便正色道:“陆世兄,虽然你我现在有兄妹之名,但毕竟不是亲生,这样的话,万不可再说第二次,于你名声有碍……”

听她叫陆世兄,陆轻山苦笑了一下,似是也觉得自己说话不妥,转念一笑道:“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自小没什么良心,如今依然如故,你难道还觉得我对你有意不成?”

程颂安心下稍宽,她自十岁之后回京,的确是很少念及益州,不是不想,而是不愿,她若时常想着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就会让京城里一板一眼的生活显得十分难熬。她唯有不断告诫自己忘记那些日子,忘记那些快乐的时光,才能在波澜不惊的生活中安然度日。

“我才不会误会,”程颂安扁了扁嘴,“小时候我处处压你一头,今日你可算能找到笑我的机会,岂能不讥讽两句?”

陆轻山却难得没有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问道:“你真要和离?”

程颂安点了点头:“嗯。”

陆轻山的嘴角开始有些难以抑制地往下弯了一下,溢出点点笑意,随后又立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也不是今日才开始任性的,随你心意吧。”

程颂安刚刚还有些被他感动,但看见他忍不住的笑意,就知道他还是没放过嘲笑自己的机会,不由得白了一眼:“我便是和离,好歹也嫁了一次,你呢,弱冠之年,连个亲事都没定,还好意思笑我么?你且等着,我日后说不定还会再嫁个好的,你可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说完又立即捂上了嘴,不小心就透露出陆轻山的命运了。

陆轻山却没有在意这个,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还想二嫁?”

程颂安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怎么?你看不起谁?薄姬之于汉高祖,王娡之于汉景帝,刘娥之于宋真宗,都是二婚再嫁,当了皇后、太后,至于平民女子再嫁,过得好的也比比皆是,我自认才貌皆不下乘,怎么就不能再嫁了?”

陆轻山抱胸听她说完,并不生气,反而眉眼都笑的有些舒展开了,更显得他意气风发、少年之气。

他状似无意地继续问了句:“崔元卿愿意和你和离吗?他断不会让你轻轻松松另嫁他人。”

程颂安听到崔元卿三个字,想到他曾说过,她嫁谁,他便杀了谁,登时又拉下脸来,冷冷道:“我铁了心要和离,不行我便长住鱼樵山庄,自此再不回府,三年不行便五年,说不定等上一年他便觉得失了脸面,主动求我和离呢。和离之后,我与他再无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