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建议。
毕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真的跨越中间这道障碍,去往那林子吧?
跨出去,就等于直接离开了马场范围。
可他话音刚落,便见陆随勒马往后退,他以为陆随是要走,下一秒,陆随手中的马鞭在暴雨中炸开,陆随双腿一夹马腹:“驾!”
座下骏马“希律律”一声长嘶,四蹄撒开,越过中间障碍,冲进了林间。
江元飞:……
还真去啊。
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了看云层压低的天:“算了,舍命陪君子吧!”
苏凉隐约是听到了马叫的声音,但她又不确定。
头顶上的炸雷,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让她心尖发颤。
她好害怕。
到了最后,她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全身瑟缩着发抖。
害怕,会让一个平时尖牙利齿的女人,变成小可怜。
陆随进入林子后,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到了缩在树下的女人。
她娇小,可怜,把自己缩成鹌鹑一样。
但,还活着。
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落了下来。
他勒马过去,居高临下看她:“苏凉。”
苏凉听不到,她耳朵捂得很紧,一直都没有抬过头。
这样的环境,对她很不友好。
陆随看了她一会儿,终是翻身下马,走过去。
他屈了一条腿蹲在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小脸:“苏凉。”
一声极轻的呼唤,虽冷,但却是她唯一的光。
她呆呆看他,眼里除了黑暗,更有慌乱。
像是有点傻。
这样的女人……让陆随一直压在胸中的那口气也跟着散了一些,他又叫了她一声:“苏凉,你跟不跟我走?”
他是故意这样说。
他都找来了,她就算是不跟他走,也由不得他。
下一秒,苏凉眼里的泪流下来,她终于回了神,认出了他,然后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呜呜咽咽的哭。
光哭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随顿了顿,一手抱在她的腰间,一手抄在她腿弯,直接抱了起来。
音色暗哑中,又有着隐忍:“下次,不要再乱跑。”
她的小母马自己跑回去了,陆随把她抱上马背,紧接着,他也翻身而上。
江元飞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还真在这里了?
目光极深的看向苏凉:这个女人,怕是真让陆总动了心。
苏凉整个人被陆随护在胸前。
他一手执绳,一手抱她,然后掉转马头,慢慢的走出林间。
马场,几乎所有员工都跑过来找人了,马场的负责人快要吓傻了:可千万不要出人命。
直到迎上陆随几人时,负责人才终于放下了心,连忙道:“马场有贵宾室,也有洗澡间,陆总,你们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
经过这一场意外,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陆总,谢公子还没回来。”走在最后的江元飞说,陆随脚步略顿了顿,没说话。
抱着怀里的女人往贵宾室走去。
负责人见状,马上说道:“我们再去找谢公子。江总,你们先洗澡,休息。”
谢知礼打马回来的时候,腿上受了伤。
他摔了一下,万幸的是,马没有跑走,还在原地等他。
“谢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曾明远说,两人也是认识的,谢家公子,风姿卓然,极有风采。
谢知礼低头挽起裤腿,露出伤口处:“我不懂曾总在说什么。”
他与苏凉相约,跟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今天的马场事件,是意外。
曾明远拿着热茶灌了一口,笑意不减,语重心长的开解着:“谢公子就别遮掩了,都是男人嘛,心里想什么,我懂。漂亮的女人如一朵毒花,长得好看,也会让男人上瘾,更会一不小心就中了她的毒。不过,玩归玩,定力总得是有的吧?苏秘书虽然长得漂亮,可她名花有主,谢公子这么插手,怕是会惹得陆总不高兴。”
谢知礼已经给伤口上好了药,温声说道:“可曾总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不是陆总的突然出现,我与苏小姐之间,将会好好的。”
她不会惊马失踪,他也不会受伤。
哦!
这倒是。
听出了谢知礼话中的意思,曾明远笑笑,拿着茶水到一边去喝。
都是聪明人,何必要说得太清楚?
谢知礼抬眼,望向另一间休息室的方向。
温和的眼底,莫名压了一丝执念。
苏凉身上有多处擦伤,除了双手擦破,还有脚腕也崴了。
当时风雨交加,太过惊慌,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洗完澡,身上的伤就更加明显了。
“疼吗?”陆随问。
他低头给她上药,药水清凉,苏凉打了个哆嗦,眼圈红了,“疼。”
她委委屈屈的说,声音似是被疼痛冲散,有点远,又有点飘,听起来却能撩得男人心尖发颤。
陆随握了她的脚腕,力气略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