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霄根本不知道慕云澜误会了什么。
兴许是昨天晚上刺激太大的缘故,这会儿哪怕是慕云澜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都感觉心口阵阵发紧。
听着云澜的呼吸声,都感觉她是在故意撒娇。
心中的那股焦躁和渴望化成热意,不断的在体内奔涌,让他那颗心时时刻刻都在砰砰乱跳,根本无法安静。
楚寒霄想办法转移思绪,生怕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落荒而逃。
“云澜,那个薛玉京可来找你了?”
“找过了,不过我没有理会,不知道现在人去哪儿了。”
“我下朝回府的时候,看到他在大门口的石狮子旁打了个地铺。”
慕云澜轻笑一声。
“他这是真的赖上我们寒王府了。对了,寒霄,那个季亡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她倒不是真的彻底不管这件事了。
之所以没有直接答应薛玉京。
一来是她和楚寒霄在这件事情上,都被那位公子给利用了。
虽是好事,可心中难免还是存了几分不舒服。
二来也需要时间仔细的调查那个季亡,看看他是否真的如薛玉京所说,并没有残害那些无辜百姓。
说起这个人,楚寒霄同样目光微沉。
“只查到他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衢州的,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不过薛玉京所说的话是真的,那些在衢江之中帮他捞取金银的人的确没有死。”
“这么快就查到消息了?”
“不是我查到的,是那些人集体来到了京城,找到了我,想要帮季亡求情。”
慕云澜眉心动了动,思绪快速流转,总觉得自己在隐隐中忽略了什么事情。
“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薛玉京称呼他为季公子,可我总感觉季亡并不是那个躲在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
楚寒霄知道自家云澜历来心思敏锐,见她这般神色,不由询问:
“云澜,你心中可是有了什么猜测?”
慕云澜还不能确定。
“说来也巧,明日就是前任户部尚书李大人的忌日了,我想去他的坟前上炷香。”
“事情正好处理的告一段落,我陪你一起去。”
“好。”
一整天的时间,楚寒霄心口的热度就没有降下来过。
本以为晚上又会是一场考验,他都打定主意,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坚定控制住自己,绝不能再落荒而逃了。
结果,慕云澜沐浴完毕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妥当,就连头发都擦干了。
楚寒霄坐在椅子边愣住了。
慕云澜有些口渴,看到他手边的茶盏,端起来就喝了一口,随即神色有些奇怪。
“嘶,好凉,这天气也不热,你怎么开始喝凉茶了?”
楚寒霄将他手中的茶盏接了下来。
“我这两天上火,曲太医说喝点凉茶降降火。”
这本是为他今天抵挡不住诱惑而准备的,没想到竟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云澜是觉得他的手太糙,所以嫌弃他,不再用他帮忙抹香膏了吗?
浓浓的失落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竟然比心中着火,还要令他煎熬。
慕云澜却完全没有多想。
为了防止刺激到楚寒霄,她还专门紧了紧衣服的系带,生怕一不小心走光了,再让楚寒霄感觉自卑。
“那我们早点睡觉吧,明日一早还要出城去上香。”
“……好。”
楚寒霄躺到床上,习惯性的伸开手臂,等着慕云澜靠近他的怀中。
虽然云澜没有了吃毒蘑菇时的记忆,可他们互相拥抱着入眠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可是这一次,慕云澜却将他的手拨开,揉了揉枕头躺了上去。
“睡觉睡觉!”
慕云澜觉得自己维护了楚寒霄的尊严,美滋滋的陷入了梦乡。
丝毫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完全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辗转难眠。
为什么?
云澜连让他抱着睡都不愿意了,是觉得他的手臂太硬了吗?
这手上的老茧能够改善,可是这手臂上的肌肉怎么办?
总不能废掉自己的武艺吧?
楚寒霄舍不得吵醒慕云澜,只能在一旁用手指去戳枕头。
深沉的眼眸中带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怨念。
这枕头也没有多软啊,感觉和他的手臂硬度差不多。
可云澜为什么选择枕头,不选择他呢?
噗!
楚寒霄一个没注意,直接把枕头戳漏了。
……
翌日一早,慕云澜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发觉被子里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她连忙坐起身来细瞧,才发现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破掉了,里面的蚕丝细团散落的到处都是。
“哎?这枕头怎么回事,寒霄,你知道吗?”
楚寒霄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衣袖。
“不知道。”
小小枕头,呵!
勾引云澜的,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