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猛地一跳,凤眸微微眯起,透着几丝危险的光,而前一瞬还在他面前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门口,眼睛瞪起,里头满是警惕。
缓了缓神,慕容清风拍了拍自个儿青色的衣袍,回到书案旁坐下,微声道:“何人?”
“回慕容先生,奴婢小翠,是小姐派奴婢来给先生送酒,说是给先生践行,还说祝先生往日仕途能够坦荡。”屋外的侍女心里忐忑,但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小翠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派她来做这件事,但是慕容先生她却是早已经听下人讨论过他的风度姿容,可惜无法近身观之罢了。
只觉得,若是今日能够看得这个公子,回去后也是有话头同一屋子的
姐妹说道了。
更何况,虽说她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但践行两个字,她还是晓得是什么意思的。
莫非是这个慕容公子要走了?
自打慕容清风来了薛府后,便一直被府里的丫头津津乐道,但身处其中的男人显然没有一点儿别的情绪。
在这些丫头的眼里,慕容清风虽说只是一个幕僚,但却是心里最合适的公子人选。
韩莫冷哼了一声,正准备打发她回去,那个什劳子小姐送来的东西,能有好的吗?
轻轻咳嗽了一声,慕容清风凤眸里头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光,朝门口那人摇了摇头,“阿莫,去,把东西拿进来。”
不管有什么事儿,他总是要一探究竟的罢?说不得,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
喜。
韩莫愣了一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无法抗拒那站着的人的话,只能猛地一下拉开门,看也没看那外头站着人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托盘。
“小爷我给大哥拿进去了,你回去罢!”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还没有等小翠反应过来,韩莫就啪的一声把门给合上了。
到了这个时候,韩莫没有丝毫顾及自个儿的脾气,转头后,没有一丝意外的,对上了那双看不清里头情绪的凤眸,脖子瞬间一缩。
小翠目光呆滞的看着自个儿空空如也的手,好半晌才转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
这酒,怎么的就突然从自个儿手里飞到了那人的手里了?
小姐明明交代她要亲自将酒送
到他手里,还要看着他用下去,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那扇禁闭的门,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待会儿回去,该如何同小姐交代?
咬了咬牙,小翠没法子,看着自个儿空荡荡的手,慢慢地,只能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了。
但走着走着,心里一动,脸色又惨白了几分,若是这般早的就回去,被小姐问起,她该如何回答?
看了看天色,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月儿也没有出来,对于这个夜里,小翠心里总有些难受,仿若会发生什么似的。
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左思右想,还是等一会儿再回去罢,届时,她就扯个谎儿,说是亲眼看着慕容公子把酒喝了下去。
横竖小姐也不晓得,定然也怀疑
不到自个儿身上的,小翠如是想着,一边朝后院与前头那条道上的亭子里走去。
即是不能够这般快的回去,便去寻个地儿坐会儿罢,那个鹤飞亭,向来是没有人过往的,也不怕被人看到了。
鹤飞亭,处于薛府的前院与后院岔路口的旁边,算是给府里的人休憩的,还移了不少花木过去,别有一番趣味。
但这个鹤飞亭,还真的恰恰在薛府没有几个人会过去。
毕竟是前院与后院的连接处,后院的女子有几个会敢光明正大的坐在那儿赏花把玩?
前头又有几个人敢在那儿逗留?还不怕薛家老爷的板子不曾?
只是现下还是初春,花草还未曾抽芽,空中还有几丝冷气,无端的有些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