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说虽然不知道误会的起点是什么,但沈璁这个人,只对一个人动过心。
丁佳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太多的消息在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失魂落魄握着方向盘的手靠着多年来的惯性操作着车子。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她就出现在辛安楼下。
“虽然说好了今天去勘外景,你也不用这么早吧?”辛安起来得早,五点给自己煮上咖啡的时候就在屏幕上看见停在自己门口的车。
她有些好奇究竟是谁,端着咖啡看了一会儿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也还好,这么久不见大师,不想迟到而已。”
当谁看不出她有心事一样,辛安撇撇嘴不拆穿:“到院子里坐坐吧,门口贴条的警察七点半才来。
辛安这回住的房子还是在老城区,重重叠叠的房子弯弯曲曲的巷子。
她的房子在拐角的地方有块空地,刚好可以停车,再进去,可就只有单行道这么宽了。
两人算不上朋友,甚至可以称得上敌人。
但两人都是体面人,只要不涉及到当年的那桩事,只是作为同事都很不错。
甚至两人之间有一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比如,现在丁佳莹就很喜欢她给自己泡的这杯凤凰单丛,配上落地窗外尺寸见方的小院子里的景色刚刚好。
辛安洗漱很利落,收拾好东西就可以出门。
闲着的丁佳莹眼睛四处看,居然被一张照片吸引。
辛安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娃娃低头笑得很开心。
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那个笑容,是一个真正的母亲的笑容。
“这是我女儿。”辛安瞧了一眼,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
“你结婚了?”丁佳莹惊讶,并没有听说。
“没有。”
“那这个?”
“我亲生的,只是没有结婚而已。”
回答这样的疑问已经是常事,辛安很熟练。
“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怜我?”辛安失笑。
丁佳莹连连摆手说不。
这是别人的私事,不应该说的。
而且,她是不是因为自己和沈璁才对婚姻失去了希望?
一瞬间内疚就涌上来,让丁佳莹几乎不能呼吸。
“你就是这样,善良得让人觉得冒犯,鲁莽地自顾自脑补,深情又绝情。”辛安说着几乎要嫌弃了,“脑子还有点不好。”
丁佳莹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被批评了。
“我聪明有魅力,能干又大方。丢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难道我就要丢掉爱人的能力吗?”辛安美丽的面容上有一双智慧的眼睛。
“执着是我的选择,丢开执着也是我的选择。和你和沈璁都没有关系。”
丁佳莹顺从地跟着她的招手出门,帮她把东西放到后备箱。
“这么多年了,你在往前走,我也在往前走啊。见过了那么辽阔的世界,当然有更值得自己喜欢和爱着的人了。”
辛安的鼻子一动:“巷口的油饼摊出来了,你吃不吃?我买两个。”
丁佳莹想自己应该不用问,辛安是不是有了一个爱人。她更自由更洒脱了。
世界上的人,不是都要自动套用悲剧的模板,生活各有各的精彩。
看上去她容颜不改身姿苗条,谁知道竟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看似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看过了很多人生,可是关于自己,丁佳莹还是深陷在不易察觉的过去。
咬一口油饼,酥脆油香,烟火气和周围逐渐喧闹的人声一起涌进自己的五感。
她才发现,辛安的这座小院子在雪野小学的背后。
“赶快走,一会儿买菜的上学的人来了,你就要出不去了。”
回想起很久之前的那次惨痛的经历,丁佳莹忙不迭地把剩下的饼几口啃完发动车子离去。
乔深晨跑路过油饼摊,正和老板寒暄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车牌在不远的前方。
还没等跑近些,那一抹红色就消失在逐渐多起来的人流中。
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了,沈璁按照她的要求没有等自己。
餐桌上放着饭菜,丁佳莹走近一摸还很热。
这人不听话,才离开没多久。
刘医生明明叫沈璁早早休息保养身体,这个人一点都不顾及自己。
丁佳莹第二天一早,又很早就出门。
这回沈璁没有来得及送早饭,但是她才开车门,副驾驶就钻进来一个人。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丁佳莹放下手里的小锤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璁清瘦了一些。
“我今天陪你出门,带齐了吃的喝的,我不打扰你。”沈璁往后座塞了一个大包。
“你们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都没有看你正经上过几天班。”此言虽有夸张,但沈璁在自己身边围绕的时间确实太多了些。
沈璁不以为意,一拍另外一个包:“电脑包换洗衣物都在这里,我带了一个小型移动电源,也不怕没电了。”
丁佳莹扶额:“我们现在只是单纯的那种关系,没有男女朋友之间的信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