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安在瞧着归一,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轻咳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话,却瞧着眼前的人匆匆离去,连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
沈思瑶身边的下人都不待见他,关于这一点,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第一次,如此清楚而又直白的看到归一这嫌弃的神色。
让他脸上多了几分呆愣。
但是很快也会回过神来。
江砚安自知理亏,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
站在屋子门口的位置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遵从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缓缓的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结果刚推门走进去时,就看到了老大夫,背着药箱。
从内室里走了出来,老大夫看到江砚安的身影时,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砚安在看着大夫匆匆离去的身影,直接就开口叫住他。
“等一等,沈思瑶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后续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大夫在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的时候,忍不住的微微的蹙了蹙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善的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了一下之后,这才缓缓的说到。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还是不要惹我家小姐的清安了。”
老大夫在撂下了这一句话之后,直接的就离开了这里,根本就没有给他面子。
老大夫本身就是沈府上的人,自然非常的清楚,沈思瑶在丞相府里面,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所以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正是因为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也就不想和眼前的人过多的打交道。
因为说的再多,也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本身也就仅仅只是一个大夫而已,人微言轻。
他就算说任何的一些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还会让眼前的人心生怨怼。
既然如此的话,那又何必多说呢?
江砚安本来就不是多么好的一个性格,再看到这几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都对他撂脸子,心里面的情绪,早就已经变得非常的糟糕了。
若不是还顾及着,生病的沈思瑶,估计就要直接的发脾气了。
江砚安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压抑住心里那蓬勃而出的怒火。
调整了下面部表情之后,这才朝着内屋里走了。
云兰一脸焦急的守在床榻边。
沈思瑶身上扎满了银针,此时他的脸色依旧是一片惨白,脸颊浮肿。
整个人了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
看起来非常的可怜无助。
云兰自然是听到了,刚才那谈话的声音同样也非常的清楚,大夫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
其实他心里对江砚安,同样是心生不满。
在云兰的心目之中,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一个人,突然之间出现在庄子上,自家小姐又怎么可能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可是眼下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处。
最重要的是小姐,还是在昏睡之中,根本就是没有醒来。
云兰对他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所以在听到了身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头也没抬,直接的就站起身,硬声硬气的说道。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还是别在这里耽搁了,万一耽搁了您的大事,奴婢和小姐都是担待不起的。”
如此直白的阴阳怪气,江砚安又怎么可能会听不懂呢?
江砚安忍了一下午的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神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声音低压而又充满愤怒的说道。
“谁允许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难道这就是你们沈府的教养吗?
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
云兰在听到他如此不客气的话语的时候,整个人完全的就是呆愣住了,根本就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居然会出这出这番话来。
小姐都已经如此的倒霉了,他居然还敢这样子训斥自己,光是想到这些事情,云兰心里面的那股火气,就怎么也忍不住。
云兰直接的抬起头来,眼里淬着毒,神色阴冷的看着江砚安。
“丞相大人,您可不要忘了,这可是小姐的陪嫁庄子。
还轮不到您在这里耀武扬威的。
再者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我可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卖身契也在小姐手上,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教训奴婢。
就算对于一万步来说,奴婢真的有做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要教训,也是小姐来教训我。
丞相大人,您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
云兰是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不卑不亢,根本就是没有害怕眼前的人。
如果说是在以前,或者说是在丞相府的话,他自然不可能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
可是小姐才因为江砚安的缘故,遭遇到了这一些事情,不说生命垂危,也是要受一番罪的。
可是眼前的人,不但没有任何的懊悔之色,甚至还在这里如此的咄咄逼人,还在这里教训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