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头发全束在脑后的中年女人。
她走进来,两手置于身前,朝向关弥问候:“关先生好!”
赵小语歪着头,搜寻了一遍记忆,似乎并不曾见过这位看起来有些沧桑的女人。
不过,她想,又不是所有和关弥有关系的人她都知道。
“过来吃早餐。”
关弥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
中年女人把门小心地关好后,静立在一旁。赵小语看看她,又看看关弥,大大的杏眼写满了迷惑,她不确定关弥刚才叫的是谁。
关弥轻蹙起眉,“小圆,过来。”
“嗯嗯。”赵小语点点头,回到了桌前,含着勺子,却还是有些好奇。
关弥瞥她一眼,转头向玄关处的女人,“你姓什么?”
“回关先生,我姓穆。”那女人有些拘谨,“全名穆春兰,家在”
“你应该知道你的工作内容了吧。”关弥淡声打断她。
穆春兰忙不迭道:“知道的。”
关弥颔首,抬手抽出盒中的餐巾纸,漫不经心地拭唇。
“从今天开始吧。”
说完,也不等回答,起身上楼。
“是的是的……我会认真工作的。”
赵小语背对着两人叹了口气,看来关弥真的不会做饭。大概是之前顿顿叫外卖吃腻了,就雇了穆姨吧。
午饭和晚饭,赵小语都是一个人吃。
关弥一直在楼上的书房没下来,由穆姨端饭送上去。
赵小语不敢去打扰似乎很忙的关弥。第一次进入关弥的这处公寓,她有点不真实的兴奋感。小小的她闲着没事干,所以,想认认真真地用手去触摸属于关弥的每一件物品。
穆春兰一直紧跟着赵小语。
“哎,别摸那个壁灯。”
“不能碰那个鱼缸。”
“不许动那个花架。”
……
赵小语每走到一个地方,穆春兰就紧张兮兮地提醒,甚至上升到当赵小语的目光在某物上停留稍久时,穆春兰就用手去拉住她。
被这么频频打扰,赵小语也有点兴致缺缺。
经过关弥的音乐室时,穆春兰直接往门口一拦,“不要进去。”
赵小语“噢”了声,她怕不小心磕碰到里面的器材,压根没想进去。
路过画室时,赵小语眼睛一亮,回身往里走。
穆春兰有些不耐烦地跟在后面,“不要进去,里面的画都很贵重……”
“我保证不摸的。”
赵小语不错眼地看着房内随意放置的画作,成品的,半成品的,林林总总,全是山水风景。
但她眼里的惊叹纯粹是因为这些画作出自那人之手。
赵小语知道覃阿姨是著名画家,但并不知道关弥也喜欢画画,还画得这么好。
一直都晓得他很厉害,可这会儿还是很惊讶,还有一些窃喜,喜于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点。
这可是他的其他米分丝们所不知道的呢。
随意地倚着墙立在地上的那幅画攫取了赵小语的视线,没有装裱也没有题款。她是外行人,并不懂笔法、技巧等专业知识,只觉得整幅画线条流畅潇洒,颜色淡雅清新,但是并不单调,画中若有浩荡诗意。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赵小语看着这幅画,有些入神……
“小姐啊,”离开一会又回来的穆春兰抓住小语的手腕,将她往外拉,“走走走,不要在这里玩。”
赵小语有点无奈,她明明离着画有尺来远的距离,双手也乖乖地放在身侧,什么也没玩……算了,小孩子不能反驳大人。
看样子,穆姨是经关弥授意来管束着她的?赵小语嘟着嘴,有些郁闷。
将小姑娘带出画室门外,穆春兰顺手关上了门,心里暗忖:这小姑娘唇红齿白的,长得倒是很不错,而且还挺老实的。随即她又了然地笑笑,毕竟关先生和她非亲非故的,这寄人篱下能不乖吗?
赵小语不知道穆姨心里的这些弯弯道道,接过她塞来的故事书,道了一声谢,就回房间了。
穆春兰愣了一下,关先生请她来,主要是做饭以及照顾这个小姑娘的饮食洗漱。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小姑娘自己都能独立做,她似乎都不需要费心劳力了?
穆春兰搓搓手,转身下楼,反正她也乐得轻松。
想到关先生开出的优厚月薪福利,她笑得见牙不见眼。
“小姐……“
“小姐……该起了……”
赵小语是被一阵推搡驱走的睡意。她睁着惺忪半开的睡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厚嘴唇,险些被吓了一跳。
那双厚嘴唇犹在开开合合,赵小语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关先生”,随即下意识地集中注意力。
她听到穆春兰说,关弥已经在客厅了,待会有人要来。
“噢……”赵小语想起来了,今天要开始录那个什么电视节目。
“你快点起来,不要耽搁时间了,小孩子家家磨磨蹭蹭的……”穆春兰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陡然失去盖在身上的薄被,小姑娘本能地一瑟缩。以为是关弥的授意,催得急,赵小语打着哈欠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