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显然是慌乱起来,毕竟欺骗鲛皇这事她们二人都有份,且以她们的修为,还真是没办法单独面对鲛皇。
虽然鲛皇被重创,可他背后还藏着可怕的一股力量,谁能保证鲛皇出来的时候,那股力量不会随之而来?这要是围攻她们母女二人,那便是谁都跑不了。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以脊背相贴的方式,仔细留意着周遭的变化,免得被盯上还一无所知。
两人不敢再停留在原地,摸索着朝前方走去,一刻都不敢再在原地停留,只是林深处到底还有什么,却是无人可知。
惟愿凌寒远他们知道丢了两人,能回过头来找她们……
可惜,未能如愿。
一直走出去很远,望秋母女二人都没看到有人的踪迹,仿佛是误入了林深处,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二人,越走越远,越走越觉得误入人迹罕见之地。
所以到了最后,二人干脆止步不前,是真的没办法再继续走下去了,对于未知的恐惧,让她们汗毛直立,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火炭上一般煎熬。
“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望秋止步,面色惨白得吓人,“我们若不是在原地打转,就是已经陷入在怪圈之内,怕是没办法靠着双腿走出去了。”
凌明安喉间滚动,“所以…母亲,我们出不去了是吗?”
对于这个问题,望秋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自己都不敢肯定身陷何处,又怎么敢冒冒然的判断生与死。
“我们越往前走越是危险难料,倒不如停留在原地,且看他们到底要如何?说不定你父亲发现我们失踪,会回过头来寻找,留在原地兴许还能等到他们。”望秋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
只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择优所选。
两个人靠着一棵大树徐徐坐定,目光时刻保持警惕的落在周围。谨防有什么东西忽然扑出来,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二人坐在原地许久不曾开口,可她们进来之时何其匆忙,没有干粮没有水,纵然呼吸也会消耗体力,到了晌午左右,两人的肚子便开始不争气的叫起来,嗓子眼里干得冒烟。
现在没有水没有粮,在这等……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凌明安想了想,“我去找点水,要不然……您在这里等着我?我尽量不走远,马上就回来,如何?”
望秋张了张嘴,其实是想阻止的,毕竟两个人还算有点安全感,若是一人离开,只怕……万一遇见什么事,必定是反应不及。
“母亲也不想被饿死,被渴死吧?”凌明安补了一刀。
望秋无奈的点头,“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若发现不对,你马上回来。”
说着,她塞给凌明安一个海螺。
凌明安是见过这东西的,早前母亲曾给过凌明颜一个,说是遇见危险的时候只要对着海螺呼喊,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那时候,羡慕得要死……
“好!”收起海螺,凌明安转身就走。
瞧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望秋悠悠然吐出一口气,继续坐在树下,神情倦怠到了极点。
蓦地,她面色陡沉,身形陡然一晃,已经离开原位数丈远。
看着忽然出现在树下的黑影,望秋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黑色长袍将这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面上的修罗面具,黑洞洞的眼睛藏在阴暗中,略略闪烁着阴鸷的锋芒。
“你是何人?”望秋心头一紧,只觉得浑身的鳞片都立了起来,是绝对的防备状态。
面具下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你猜?”
“颜儿?”这几乎是望秋的第一反应。
自己日夜盯着,娇宠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尤其是声音,没有做过任何改变的声音,当母亲的怎么可能听不出?
修长的手徐徐抬起,白净如葱根,的确是女子的手。
她徐徐摘下了修罗面具,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不是凌明颜,是张无佞的本来面目。
可是……
望秋迟疑了片刻,“不对!”
看身形,听声音,几乎与自己想象中的别无二样,难道这天底下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身形相似,声音相同,只不过神情不一样,容貌不同。
“很诧异?”张无佞摇摇头,“你觉得若是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女儿,便有了退路,有了一线生机?你那格外培养的长女,尚且技不如人,凭什么觉得被你们灌药成废物的小姑娘,就能庇护你的周全?”
望秋刚要张嘴反驳,陡然见汗毛直立,眼珠子瞪得斗大,“你说什么?”
灌药成废物?
格外培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无佞嗤笑,“这道理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骗得过周遭所有人,却骗不过……我!”
望秋下意识的退后两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到底是何人?想要干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留意周遭,大概是怕还有东西蛰伏,也算是给自己找条退路,顺便将消息传到了海螺内,以便凌明安能听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