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安有些迟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想来母亲也不会害她,只不过这香囊……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
眼见着凌明安冲了上去,洛商行自然也没有犹豫,紧随其后往前冲。
一下子,所有人都涌了上去,这一次势必要拿下鲛皇才肯罢休,一个两个的全部将鲛皇团团围住,呈铁桶之势,四角齐攻。
浪花翻涌,利刃齐发。
场面一度混乱,但结局显而易见,鲛皇本就有伤在身,是以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很明显就落了下风,一开始倒是撑得住,后面就节节败退。
巨浪袭来,如同一堵水墙,挡在了鲛皇跟前,让他得以喘息的机会,旋身入水,那才是他的舒适区,只要他不脱离水境,谁都拿他没办法。
这一次,他不会像以前那样,被这帮人哄着上岸,欺骗着离开自己的地盘,成为俎上鱼肉,待宰的羔羊。
所有人现如今的目的,便是让鲛皇伤上加伤,纵然是在水里,却耐不住人多,双拳难第四手,终究会耗尽他所有的精气神。
到时候,他就是一条死鱼……
所有人都铆足了劲,要把鲛皇变成一条死鱼。
然而困兽之斗,却不是三招两式就能解决,鲛皇不是傻子,他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凌寒远和洛山是硬茬,他硬碰硬只会吃亏,但是他们的儿女却是软肋。
一个洛商行,一个凌明安。
洛商行被巨浪掀翻的时候,洛山毫不犹豫的去搭了把手,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岂能眼看着被卷入巨浪之中,万一有个好歹,那还得了?
可是在触碰凌明安的时候,鲛皇忽然愣了一下,出手的力道陡然变轻,几乎是一瞬间的犹豫与晃神,让凌寒远抓住了机会。
强大的灵力,穿过胸膛,鲜血迸溅的瞬间,鲛皇的身子重重的朝着水面落下。
哗然巨响过后,他已经坠入波涛汹涌之中。
眼见着鲛皇被巨浪吞没,凌明安这才意识到母亲给与的香囊,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这简直就是一击毙命的挡箭牌,在猝不及防的瞬间,直取鲛皇性命。
鲛皇坠落的那一刻,江河波涛紧随着消失无踪,好像是所有的幻境顷刻间土崩瓦解,再无半点水渍,连身上早前浸湿的衣裳,不剩半点濡湿。
所有人稳稳落地,瞧着不远处跌落在地,严重负伤的鲛皇,胜利的喜悦弥漫心头……
凌寒远一伸手,一道光便死死的束缚在鲛皇周身,令其动弹不得,如此便算是成了,这鲛皇连同鲛珠都成了他凌家的囊中之物。
“夫君?”望秋提心吊胆的上前,眼见着鲛皇束手就缚,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欣喜。
抓住了!
此后鲛族,将再也不会有鲛皇。
洛山松开洛商行,极是不悦的瞥他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个香囊?”鲛皇无力的喘着气,“还给我!”
凌明安皱了皱眉,瞧着怀中露出一角的香囊,转头望着母亲。
“已经落得如此下场,还不忘这香囊?”望秋嗤笑两声,“有必要吗?人都没了,留着一个死物有什么用?”
鲛皇几近咬牙切齿,“还给我!”
瞧着他狂怒的模样,凌寒远嗤然,“还给他。”
闻言,凌明安扯下香囊丢过去。
鲛皇如获至宝,死死的将香囊抱在怀中,宛若比命还重要,哪怕伤痕累累,也不肯松开手,两行泪徐徐落下,及至伤心处……恸哭不已。
“母亲?”凌明安不解。
望秋深吸一口气,“鲛皇,你想知道香囊的主人是否还活着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徐徐蹲下来,目不转睛的望着鲛皇,似乎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隐约带着些许不为人知的期待。
“你想干什么?”鲛皇眯起眸子看她。
望秋抿唇,“用香囊的主人,换鲛族的至宝。旁人不知道,我却是清楚无比,你身上的鲛珠固然宝贵,可鲛族还有更宝贝的东西。”
声音很轻,隔着一段距离的洛家人是不可能听到的。
鲛皇恨不能扑上来咬死她,“你这个叛徒。”
“我也只是想要寻常人的幸福罢了!”望秋深吸一口气,“他是我的夫君,我不帮他谁帮他?鲛皇,您不也死守着鲛后的秘密吗?”
鲛皇看了一眼凌明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
“你看什么?”凌明安很不爽他这样的眼神。
望秋不吱声。
“你不配。”鲛皇说。
凌明安咬着牙,“早晚剖了你的鲛珠。”
“那可是她最后的血脉。”望秋意味深长的开口。
鲛皇沉默。
“鲛皇应该很清楚,如果这一脉断在此处,鲛族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不死好歹还有可能。”望秋循循善诱,“如果真的要如此狠心,那就没办法了。”
鲛皇忽然笑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子?被骗一次两次,还会上当的傻子?”
望秋:“……”
凌寒远眯了眯眸子,“你知道什么?”
“她身上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