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一道沟壑,是无法轻易跨越的,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
“母亲?”柳如烟皱起眉头,“师兄也是好意,教我一些行医之道,并未有过其他举动,您何必疾言厉色?”
柳夫人不满,“母亲是为你好,你竟是如此不懂事,来日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怕是连哭都来不及,真是个没心肝的东西。”
语罢,柳夫人狠狠剜了季博达一眼,转身朝着外面走去,“还不跟我回家?”
“是!”柳如烟叹口气,无奈的看了季博达一眼,无声的张了张嘴。
那意思:我先回去了。
季博达点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在柳夫人身后,走向了门帘处,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药方。
及至门口,柳如烟回眸一笑。
四目相对,各自无奈。
“别看了,人都走了。”金大夫进门,“她是侍郎府的小姐,纵然不是嫡长女,母亲是个续弦,可能配上她的必定也是官宦子弟,绝对不是你这样的一介白衣。”
一番话,直白而又鲜血淋漓。
白衣始终是白衣,哪儿配得上这样明媚无双的娇儿?
“师父?”季博达深吸一口气,“可是……”
金大夫摇摇头,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小子,适可而止吧!趁着现在还没陷入得太深,及时让自己跳出来,对你对她都好。如烟是个好姑娘,与咱不是一路上的人,她该有更好的未来。”
季博达没有吭声,只是攥紧了袖中的拳头。
医馆外头,停着马车。
柳夫人刚上了车,便听得外头一声响。
“如烟?”赵辰疾步走过来,瞧了一眼医馆大门,“不是说已经好转了七七八八,没什么大碍了?你这一大早来医馆,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柳如烟忙行礼,“辰哥哥不必担忧,身子好了七七八八,但母亲总是不放心,这不……去礼佛之前还得带着我看一眼大夫,才算是放心。”
“你要去寺里?”赵辰一怔,“怎么没听如雪说起?”
柳如烟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这是母亲的意思,许是我这次忽然病了,吓着母亲,所以临时起意就带着我去寺庙祈福。最是可怜父母心,是如烟不好,身子这般孱弱,连累母亲日夜操心。”
“只要没事就好。”赵辰如释重负。
柳如烟看了一眼马车,“母亲还在等着,我就不陪辰哥哥说话了。”
“改日再来看你。”赵辰忙道。
柳如烟温婉浅笑,抬步上了马车。
及至马车走远,赵辰还在原地站着,目送马车离去的方向。
“赵公子?”柳如雪不知何时,站在了赵辰身后。
赵辰这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
“听闻妹妹来了医馆,担心是不是身子有恙,所以赶紧来看看。”柳如雪眉眼温柔,言语间更是满满关心之词。
赵辰笑了笑,“你们姐妹情深,瞧着令人好生羡慕。”
“应该的。”柳如雪垂眸。
瞧着她温婉的模样,赵辰脑海里却浮现出柳如烟的音容笑貌,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见状,柳如雪面颊微红。
寺庙。
景色雅致,四下清幽。
善男信女,焚香祷祝。
柳如烟跟在母亲的身后,缓步进了寺庙祈福。
许愿树下,挂着写了心愿的红绸,那是最真挚的祈愿。
今夜,他们会宿在寺里。
柳夫人去找主持,柳如烟则在寺庙里逛着,张无佞终于能从包里钻出来,振翅便飞上了枝头,差点没把她给憋死。
张无佞站在枝头,瞧着这环境雅致的寺庙,看着寺庙里不断腾起的香火,着实是个好地方。
小蘑菇:主,女配似乎刻意避开所有人,这算不算是推进主线剧情?
张无佞:她在努力避开。
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能不能避开就得看她本事了,万般皆注定,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能避开的。
天意如此,谁能奈何?
柳夫人吃斋念佛,只求儿女能顺遂,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她到底是当母亲的人,哪儿能真的放手不管,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母亲吃斋念佛,柳如烟则安安静静的在禅房内待着,顺手抄抄佛经。
张无佞插着腰,在桌案上来回踱步。
小蘑菇:主,你看她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想着做坏事。
张无佞:路人甲也没她这么闲的。
小蘑菇:没错,就是太闲了。
要不然,给她找点事儿做?
张无佞:?
这可不敢乱来,若是惹出乱子,到时候不好收拾,又得挨天道的劈。
小蘑菇:那总不能看着,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哎呦,可真是急死人了!
张无佞开始嗑瓜子:有空找几个黑系统,给我补补身子,要不然我这副模样,什么都做不了,还得受制于人。
小蘑菇:我这就去。
张无佞也不着急,咳咳咳的嗑瓜子,任由小蘑菇赶紧出去找寻那些黑雾的气息。
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