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平打量着眼前的山洞,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望着事发的方向。
“这段距离不远不近,倒是极好的。这山洞要不是有人提醒,怕也找不到这位置,可想而知准备何其充分。有预谋有策划,还熟悉附近的地形地势,委实不简单呢!”林长平眯了眯眸子。
山洞内还有被挖出来的腐肉,瞧着土色翻新,应该是刚挖出来的。
“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林长平心惊,“看看附近有没有活动过的迹象?”
“是!”
众人应声,快速在山洞附近查找起来。
张无佞倒是无所谓,孙承吉却吓得浑身僵硬,愣是不敢动弹分毫,生怕这杀人的嫌疑落在自己的头上,到时候他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爷爷还没出来,父亲和二哥都没能清醒,再把他自个弄进去,那整个家就彻底完了……
好在这些人没有找过来,暂时还算安全。
孙承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林长平的脸色却愈发的不对劲了,瞧了瞧周围,又看了看众人,仿佛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师爷?”衙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没事吧?哪儿不舒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委实都没明白林长平这是怎么了?
“我忽然觉得,好似有些看不太清楚了。”林长平低声言语。
众人不解,什么意思?
“伪装这东西,还真是当局者迷啊!”林长平幽然吐出一口气。
谁也听不懂林长平的意思,但隐约觉得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每次都抢先一步,每次都抓不到凶手,甚至于被牵着鼻子走,这里面的问题……可真有意思!”林长平徐徐扬起头,忽然觉得可笑,“可笑我一叶障目,竟是没往深处去想,如今看来还真是够蠢的。”
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相顾无言。
这话似乎有所深意,难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有人是凶手的内应?
不会吧?
都是共事好多年的兄弟,哪个不知死活的跟凶手做了交易,还要不要前程了?
一时间,众人沉默。
“附近再找一找。”林长平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难看,抬步朝着前面走去。
衙役快速散开,于山洞附近查找踪迹,终于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发现了些许脚印,瞧着似乎还有些新鲜,应该就是最近的,因为踩着些许草植,这会草植刚刚抬头,踩断的痕迹都还在。
且这条路没有凌乱的脚印,来去也就这么一点痕迹,想必走过的人不会太多,所以……
“凶手可能是从这里下去的?”衙役低语。
这条路很偏僻,前半段要穿过小树林,后面才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羊肠小道,遇见下雨天根本无法行走,边上就是断壁,虽然摔下去未必会死,但是坡度够陡峭,不死也会残废。
所以除非是庄子里的人,否则很难找到这条路,他们现在人多,才能在林中瞎晃悠,一不留神找到这条狭窄的小道。
若是独行侠,怕是很难发现这条道……
“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庄子里的人。”林长平站在树下,扶着树干瞧着远处的小道,“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衙役上前,“师爷,你说这凶手弄这么麻烦做什么?之前不都是干净利落吗?反正咱也抓不住他,他又何必来此一遭?难道对孙其胜有着强烈的恨意,所以才用这种狠辣的方式?”
“也许吧!”林长平回过神来,“走,过去看看!”
眼见着他们都走了,张无佞和孙承吉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那条路就算是庄子里的人,都不会经常走,因为太靠近断壁,万一滑脚便不大好了,所以没有必要,不会靠近那边。”孙承吉解释。
张无佞转头看他,“那就意味着,能走这条路的,得有一颗不怕死的心。”
“是这个理儿。”孙承吉点头。
张无佞深吸一口气,“真是一出好戏。”
安排得那般仔细,真是难为人!
林长平小心翼翼的沿着那条路走,众人亦是仔细跟着,但一路走下来没有别的踪迹可寻,仿佛是徒劳无功,但又在林长平的心里,压了重重的一块石头,若不求出个所以然……怕是要寝食难安。
祠堂。
林长平缓步踏入,之前的尸体都被抬了回去,随着县太爷放在了县衙,毕竟那边能暂时保存好尸体,而现在兀祠堂内满是血腥味。
木子忠还在忙碌着,瞧着他神情专注的模样,林长平负手而立,徐徐低了一下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没有即刻上前。
许是察觉到了异常,木子忠冷不丁回头,刚好迎上了林长平投来的目光,先是反应不及,咻的愣怔了一下,转而扯了扯唇角,不解的发问,“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变故?”
“倒是没有什么变故,就是毫无头绪,让人有点脑瓜子疼。”林长平皱了皱眉头,“那和尚什么都不说,让人很是恼火。”
木子忠正戴着特制的手套,将零碎的尸骨一一摆放回去,目不斜视的模样,瞧着分外认真仔细,“头颅都被啃咬得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