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佞瞧了乔青青一眼,这精神状态对吗?
乔青青揉着眉心,“师父,把你那笑容收一收,别吓着我阿姐。”
老道士:“……”
好半晌,他才找补,“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也是会苦笑的,我这纯粹是难过导致,你们可不要误会啊!”
语罢,他恰当好处的转移话题,“我在城内的时候,问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说是当年有人报官,就是关于孙家庄的事情。报官的是个男孩子,说是孙家庄的人抓住了他的母亲和妹妹,还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父亲。”
乔青青和张无佞对视一眼,“县衙的人去查了吗?”
“查了。”老道士点点头。
瞧着他这般神情,便可知晓后果如何。
“什么都没有。”张无佞很肯定的回答。
老道士叹口气,“什么痕迹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县衙的人搜遍了整个孙家庄,没有见着他的母亲和妹妹,更没有找到他父亲的尸体。”
“意料之中。”张无佞敛眸,“这么多人帮着收拾,能留下痕迹才怪!”
若是一人所为,必定有不当之处,根本来不及收尾。但整个庄子那么多人加起来,你一下我一下的,骨头渣子都别想剩下……
“县衙的人找不到活人,也找不到尸体,只能当场作罢,把那个孩子带了回去。”老道士继续说,“但是当天夜里,这孩子就跑了。”
乔青青愕然,“跑了?别是被杀了吧?”
“从县衙跑丢,是生是死无人知晓。”老道士如实回答,“县衙的人也曾找过,但寻了半个月也没有痕迹,没人见过他,最后不了了之。”
张无佞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七八岁的身子,老成的心,“这孩子可能是问题的关键,据说那个诅咒也是后来才有的。”
草莓尖尖不是说,那些人很怕这红衣女子吗?这帮人争吵的时候,还说她临死前喊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难道是那男孩的母亲?
“那个……男孩子的母亲临死前穿的什么衣服?”张无佞问。
乔青青陡然抬头,“是不是红衣?”
“你们知道?”老道士一怔。
张无佞与乔青青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他们杀了那个男孩的父亲,还杀了他的母亲,但在县衙的人赶到之前,毁尸灭迹……”张无佞抿唇,略带狐疑,“不是说还有个妹妹吗?”
乔青青想着,“肯定一道杀了呗!这般心狠手辣,还能留个活口?”
“杀人是要讲求证据的,没有证据什么都不作数。”老道士摇摇头,“现在整个庄子里的人都相互为证,县衙的人去了也没用。”
张无佞问,“如果律法不能严惩他们,还能如何才能伸张正义?才能为枉死之人伸冤?”
“既然律法不能惩治恶人,那只好以恶惩恶。”耿直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孙家庄的人能规避律法,那受屈者也可以。”
这天底下能规避律法的手段多了,比如说意外,比如说自相残杀。
只要活着,方法总比困难多。
“你不是去休息了吗?”乔青青白了他一眼。
耿直撇撇嘴,“我也想啊!可是……”
忽然间,五脏庙“咕噜噜”的声响传来。
“饿!”耿直满脸委屈。
谁曾想,饿得睡不着啊!
众人:“……”
人是铁饭是钢,确实得吃饭。
只是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好生安静。
耿直看了看自家师父,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吃你的饭吧!”乔青青将菜夹进了耿直碗里,“一双眼睛莫要滴溜溜的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亏心事呢!”
耿直撇撇嘴,“师姐莫要取笑我,我就是觉得这气氛怪怪的,师父不说话,阿姐也不说话,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
“吃个饭还能吃出这么多毛病?你当这是试毒呢?”老道士白了他一眼,“好好吃饭,我估摸着孙家庄那边可能要出事。”
张无佞放下碗筷,“不是可能,而是已经出事了,只不过没有得逞罢了!那个孙大夫肯定知道点什么,甚至于知道该如何防范暗袭,在他们家的地窖里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老道士疑惑。
张无佞摇摇头,“若是我知道,还用得着坐在这里发愁?早就该干嘛就干嘛去了!更何况,你没看我还是个孩子,怎么好意思追问一个孩子,那么深奥的事情?”
“就问了一句,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老道士直摇头,“小孩子家家的,性子太浮躁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要修身养性的好。”
张无佞翻个白眼,“修什么身?养什么性?难道要我跟你一样穿道袍吗?”
“哎哎,你这话可就说到点子上了。”老道士一本正经的瞎忽悠,“我看你脾气大心眼小,很适合入我道门。”
张无佞:“?”
“师父,你怎么拿忽悠我入门那套,忽悠我阿姐?”乔青青狠狠翻了个白眼,“阿姐你别听他忽悠,他就爱胡说八道。”
老道士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