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宋清雅挣扎,这些人依旧把她拎了出去,直接绑在了一个木板床上,瞧着好像是要做什么仪式一般?难道他们要拿她祭祀?
显然,白家不好这一口。
为人不端,为事不择手段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生出信仰,满心满肺都是自私自利的人,除非到了生死大事才会想到抱佛脚,否则平日里,只会提着屠刀。
“你们要干什么?”宋清雅不断的挣扎。
下一刻,嘴巴被堵住。
“呜呜呜……”
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想对她做什么?
可现在的宋清雅就像是摆在砧板上的肉,哪儿还有挣扎的余地,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就等着屠夫举起屠刀,让她彻底沦为俎上鱼肉。
不过,这些人并未举起屠刀,杀人这种事还是要悠着点,白家虽然好事不干,坏事没少干,但堂而皇之的杀人……还是没这个胆子。
毕竟,宋清雅不是路边的乞丐,到底是有家有户,人前人后也是能看见她,若是一下子消失不见,来日追查起来,必定会惹上麻烦。
白家自知树敌太多,不敢在这节骨眼上犯蠢……
之所以让人穿上宋清雅的衣服,在外面走一圈,其实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免得到时候旁人找宋清雅,第一时间找到白家。
血,一点一滴的落在了杯盏之中。
杯盏中的白色虫子在止不住的蠕动,不断的汲取血液,将自身充盈得鼓鼓囊囊,仿佛即将炸裂的气球,瞧着又恶心又瘆人。
宋清雅从一开始的呜呜咽咽,到最后的面如死灰,眼皮子都逐渐耷拉下来,血得在她清醒的时候取,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等到她清醒。
迷药的药效得彻底消散,才不会影响血的效果……
意志逐渐模糊,浑身冰凉的感觉充斥所有的感官,让宋清雅终是沉沉的昏睡过去……
失血过多,哪儿还能撑得住。
当然,刘家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宋清雅的失踪,毕竟现在的刘家已经焦头烂额,眼见着是要彻底倾覆,只能竭尽全力的抓住,手里能抓的人和事儿,宋清雅就是其中一项。
丫鬟穿着宋清雅的衣服,从偏门出了白府,然后快速离开,这事儿有人瞧见,但没人瞧见正脸,所以她到底有没有出白府,其实还是个疑问。
毕竟,很多人瞧见宋清雅进了白家。
但瞧见形似宋清雅的人出来,却只是寥寥数人,且没人真的瞧见容脸……
“差不多了吧?”
“好像是。”
“快把这东西交给大夫。”
“这人怎么办?”
“别让她死了,事儿还没成呢!”
“是!”
鲜血连同杯盏都被带走,房门快速合上,屋子里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浓郁不散的血腥味。
直到夜里,宋清雅都没有回刘家……
“小姐?”紫烟急急忙忙的进了门,“小姐,刘家那边在找人。”
宋明珠正在翻着话本子,半依在桌案前,靠着软榻美滋滋的瞧着,听得这话便蹙起眉头,“刘江陵丢下刘家的烂摊子跑了?”
“不是的不是的。”紫烟连连摇头,“是原来那位不见了踪影,有人瞧见她跑进了白家,可后来又有人瞧见她出来,但到底出没出来,还真是不好说。”
宋明珠眉心微挑,“这到底是出来了?还是没出来?”
“要是出来了,还用得着找吗?”紫烟摇摇头。
宋明珠点头,“那就还在白家呗!”
“小姐?”紫烟一怔。
宋明珠不以为意,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我就是因为这缘由才被丢出白家,被宋家认回来的,他们请的是关外的巫医,为的便是白家幼子的身子。”
紫烟:“……”
“白耀祖身为长子,又是家中男丁,自然不可能牺牲他来救白光宗,而那两个白家的小姐……因着不符合巫医提出的条件,白家才会想起我来。”宋明珠捻起一枚果子,塞进了嘴里,“正因为这样,才发现我不是白家的孩子。”
紫烟点头,“小姐此前一直说,白家要救幼子,可没说……”
“我为什么要说?”宋明珠勾唇,“那是白家的家务事,是他们自己造孽,跟咱宋家可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何苦要掺合别人的因果?”
紫烟想了想,“有道理。”
“关起门来的一家人,尊重,祝福,锁死!”宋明珠嚼着果子,含糊不清的说,“主动送上白家的门,又逢刘家如此境况,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
紫烟抿唇不语。
那就看命吧?!
好半晌,紫烟才道,“她替小姐在宋家享了这么多年的福,现如今也该还回来了,说白了,这其实也是各归各位,遵循各自的命数罢了!”
诚然,如此。
各归各位,自然要受各自的劫,承各自的福。
诸事皆有定数,不过是前后的区别。
“对了!”宋明珠开口,“你且留心着,看看热闹也好,咱虽然不掺合人家的因果,但不妨碍咱看热闹的心。”
紫烟噗嗤笑出声来,“奴婢明白,小姐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