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娘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死倒是不会,毕竟这身子本就是个死物,但……
毒发,痛苦,死不了。
药效,发作,还是死不了。
正因为死不了,所以才难受,真的难受,比如说现在……嗓子里痒痒的,总觉得好像有东西在抓挠,其后便是刚刚降下去的温热,又有了逐渐攀升的迹象,让人浑身都不得劲。
“姑娘?”春语瞧出来了,姑娘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起热了?”
伸手一摸李秋娘的额头,还真是……
“坏了,方才不是刚出了一身汗吗?怎么又来了?”春语急了,“奴婢这就去找太医问问,这反复高热可不是小事。”
万一烧糊涂了,那不就死定了吗?
春语是怕极了,不管是为了李秋娘还是自己,都怕得要命……
傅关山旋即起身,“娘亲,你又不舒服?”
“出去!”李秋娘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当然知道这小腹滚烫是怎么意思,浑身酥麻是因为什么。
那该死的莲花婊,十有八九以为……以为那药是给皇帝喝的,毕竟外头的人都知道皇帝最近身子不适,连早朝没上,所以兰如便也如此以为。
治疗风寒的汤药,这会都进了李秋娘的肚子里,正在跟她的肠胃称兄道弟,让她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哦,不只是脸。
还有脖子,胳膊,最后全身都发红,俨然是煮熟的虾子。
坏了……
药劲儿上来了。
李秋娘:该死的草莓尖尖,你是要让我死在外面吗?
小蘑菇:主……
毕竟它家主子不怕毒。
可也不代表,不怕媚的药啊!
好家伙,这劲儿上来,她看鬼都觉得眉清目秀,更何况巴巴凑上来的傅关山,整个人伏在软榻边上直喘气,呼吸都是滚烫灼热的。
真是……要老命了!
小蘑菇:主……
李秋娘:闭嘴!
一抬头,傅关山巴巴的盯着她,一脸的不谙世事与着急。
真是祸害人的妖,还敢用这副表情看她?
“马上给我找个水桶,全部要冷水冰水,快!”李秋娘怒喝。
恰春语跑出去的时候,逢着回来的大太监,是以大太监着急回来,一进门便听到这话,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宫里的手段。
水很冷,滚烫的身子浸入之后,瞬间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冰冷彻骨的滋味直冲天灵盖,那种连神经末梢都骤缩的痛楚,让她瞬间蜷起身子,一口气憋了好半晌,直到慢慢适应了,才逐渐舒展开来。
“姑娘?”春语大气不敢出。
虽然是黄花大闺女,但瞧着李秋娘这副神情,傻子也该明白了大概。
“没事!”李秋娘靠在浴桶边缘,体内的热度降下去了不少,整个人也跟着逐渐清灵起来,还好她不是原来的李秋娘。
春语如释重负,“姑娘是中了……”
李秋娘点头,“估计以为这药是给皇帝吃的,所以才会这般大胆,想着通过肢体接触来达到目的,没想到落在了我身上,活该我倒霉,遇见这样的癫婆!”
“现在如何?”春语忙问。
李秋娘喘口气,“等药效散去就好,没那么严重。”
虽然来势汹汹,但她还不至于失去理智,一把年纪了,还用李秋娘的身体做那些……咳咳咳的事儿,小姑娘家家的,不该受这样的罪。
“那就好,那就好啊!”春语松了口气,“是奴婢不好,煎药的时候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当时周遭有点动静,她就站起来看了看,谁知道就这么站起来走两步的时间,便让人钻了空子,以至于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与你无关,该来的总是要来,有些人心术不正,防是防不住的,得永绝后患。”李秋娘这话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春语赶紧起身,“奴婢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是……
大太监瞧着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的兰如,眉心都快拧成了川字,气得狠了直接拿手里的拂尘抽过去,“你个小贱蹄子,好事不沾边,坏事你是一件都没跑,这种腌臜手段也敢往帝王身上使,你是有几个脑袋,几条命啊?”
一旦得逞,到时候帝王怪罪,群臣追责,连带着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得在事后被扒皮,可真是气人啊!
“你死就死了,还得拉着咱一块,活该千刀万剐!”大太监的力道不轻。
三两下抽在兰如身上,这细皮嫩肉的哪儿经得起,登时哀嚎出声,全然没了此前的矫揉造作与夹子音,开放式的音响震耳欲聋,刺得大太监都满脸嫌弃。
“堵住!给杂家堵住她的嘴!”
“我要见皇上,我要……呜呜呜……”
“要你个死人头啊!”大太监冷声厉喝,“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声嚷嚷,皇上是你这小贱蹄子,想见就能见的?做你的春秋大梦!”
隔着门缝,傅关山对外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偏头就看见趴在窗口往外看的春语,估摸着是李秋娘的意思。
“既然你这般想爬上皇上的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