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凉郡街头。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跪在朱雀大街正中央,怀里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孙子。
老婆婆声嘶力竭地喊道:“救救这孩子吧!哪怕给一粒盐也行啊!”
沿街百姓都摇摇头,有的百姓说道:“阿婆,我家里还有一点面,给你,可是盐确实没有,我们家,唉……”
“现在的盐比黄金都难找!”
“谁说不是呢。”
“别提了,昨天死了好几家,你说,好不容易熬到胜利,怎么还这么难啊!”
老婆婆哭着说道:“咱们不是都赢了吗?城门都开了,粮食也进来了,为什么没有盐,怎么就没有呢。”
“朝廷不给我们盐,我听纪良郡的盐官说,京都的盐都不够了!”
“没有盐,我们只能等死吗?”
瘦高个金洪喊道:“那还用问嘛,都是朝廷管着,丰凉郡明明靠海,却不让制盐,盐场被几个官商把持着,只提供给宫中贵人,根本就没想往我们这里运送,我们怎么办!要我说,大家不如冲入盐场!”
“对!就是!”
在金洪高声提议下,大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紧跟着更多的衣着破烂,面黄肌瘦半大的孩子也跪在老婆婆身边,不住地喊道:“大晟国不仁,百姓疾苦!”
“我们百姓曾全力支持王爷抗击西旻国,可现在依然落得个病痛折磨,难道让我们去死吗?”
“盐场难道没有盐吗?”
金洪喊道:“大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冲入盐场!”
不少百姓从家中拿出棍,铲,耙子。
“家中老母亲,腹部肿胀,几度昏厥,无药可医,唯有夺盐,勉强一试!”
这时,从人群中站出一名老者,“你们就是去了盐场也没有用!”
“为何啊?”
“盐场早就被炸毁了,那里是一片废墟,早已废弃,你们不知道吗?”
金洪喊道:“那也可以重新修,再用啊!”
老者接着说道:“重新用?西旻国不会让它重新启用的,每次西旻国都会先破坏盐场,那里距离西旻国最近,那里已经被西旻国占领了,去了,你们就回不来了!”
金洪接着喊道:“不是有军队吗?萧王爷完全可以带着我们大家一起去,有军队还怕什么,我们刚打了胜仗!萧王爷英勇善战,不会看着我们死的!”
老者指着金洪,“你!你是想带着百姓去送死!”
金洪扶起一个小男孩,“我想让他们送死?你看看他们,年纪这么小,开始吃不饱,现在又因为却盐而导致疾病,我是在救他们。”
百姓中有人帮腔道:“是啊!你别包含不知饿汉饥,萧王爷可以欠着百姓的恩情呢,当日战事艰难,城池被封,可是这全城的百姓拿出自家所有的粮食来支援萧王爷,现在他们不能看着百姓死!就是还恩,他们也要去盐场把盐拿回来,救百姓!我们要求他们还恩!”
“对!让他们还恩!”
“军队不就是保护我们这些百姓安全的吗?现在不过是让他们去盐场拿些盐,怎么就怕了!”
老者皱褶眉头,声音嘶哑,“大家听我一言,各位有没有想过,这么贸然让我们的士兵过去,会不会正好中了西旻国的奸计,他们在海上失利,会不会在盐场附近埋伏,就是为了伏击我们的将士!到时候,西旻国一旦成功,我们城池被破,大家还不是会遭到杀戮!”
一时间,大家不再高亢,窃窃私语起来。
“那怎么办?”
“怎么都是死!”
金洪见大家有所动摇,喊道:“同样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原本盐场就是我们的,凭什么现在让西旻国霸占着,为什么不抢夺回来!”
“对!西旻国擅长的海战,又不是陆战,我们请求萧王爷带我们去盐场!”
“走!”
朱雀大街一边的阁楼上,车骑将军王修,手持望远镜,“那名瘦高个的人你们见过吗?”
“他叫金洪,我们已经盯他很久了,确信他就是西旻国的细作。”
“而且,我们暗地里调查了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人,其中一人叫刘二刀,据刘二刀陈述,金洪经过他的推荐,已经成为我们的一名士卒。”
车骑将军王修,通过望远镜继续观察,“人群中,那个穿灰色长衫还有他左边,光脚穿着短打的,也都盯好。”
“是!”士卒说道,“王将军,自从有了这千里眼,方便多了,原来根本看不清脸,现在远远地就能看清楚,也容易保护我们自己。”
“是啊!”另一名士卒说道,“王将军,金洪非常狡猾,他经常易容,原来我们根本无法跟踪,常常被甩掉,这几次,我们在他的住处对面,只需通过窗户眼就能观察到他是如何易容的,易容成什么样,这千里眼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从来没有见过。”
王修笑道:“不知你们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
“王将军,这千里眼还有那些面和饼,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兄弟们聚在一起都议论着呢,面细腻的,我老婆都不想让我吃,只给孩子留着,还有什么饼干的,吃一个就饱,好久没有饱的感觉了。”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