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直感受到难过,那爱情就太辛苦了。
桑柘还没有体会到快乐,就先感受难过,这样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相比于情感经历一片空白,依旧对爱情抱有最纯粹幻想的桑柘,南雁杳已经在娱乐圈里见惯了虚伪和辜负,对爱情基本不抱有幻想。
任何事情于她而言,都可以排在爱情之前。
这也是她之前一直在试探桑柘的原因,她明明知道桑柘对她抱有怎样浓厚的感情,却一次次试探和逼迫。
但是现在是桑柘的话,她愿意冒险,哪怕这条路的尽头依旧是万丈深渊,如果有桑柘的陪伴,她也愿意往前走一走。
说不定,幸运的话,她和桑柘就会在半途停下,在路边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安家,那就永远也走不到深渊。
“南雁杳,我没办法。”桑柘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尤其是在南雁杳跟他说过,她的病并没有因为重生而消失之后,他一直都在担惊受怕。
刚得知南雁杳生病的时候,甚至有一段时间,桑柘都在连续做梦,梦到南雁杳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甚至在南雁杳长时间不回复他的消息时,疑心南雁杳是不是出事了。
失而复得之后,更害怕失去,所以每天都提心吊胆。
“有点痛。”南雁杳实在有些无法忍受,感觉骨头好像都有了裂缝,最终还是很小声地说出来。
桑柘立马松开手,惶恐地道歉:“对不起。”
南雁杳这才看到桑柘的脸,脸颊上有一道泪痕,眼睛也是通红。
“你哭了。”南雁杳偏着脸去看,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新奇。
拍戏的时候她见过不少男演员哭,可是没有一个能像桑柘一样触动她的心扉。让她震惊,原来男人哭起来,会比女人更具有冲击力。
之前也不没见过桑柘流泪,可是这样面对面是第一次,南雁杳明显感觉到胸腔里的器官在剧烈搏动。
桑柘把头偏开,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流泪,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南雁杳也没有再故意凑上去逗他,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拿了纸巾帮他擦拭眼泪。
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南雁杳却觉得桑柘现在这个样子太难过了,像是有一团厚重的黑云压在他的头顶,让看的人都有些无法喘息。
南雁杳觉得心上好像长满了刺,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有钻心的疼。
原来疼痛是可以传递的。
“我现在有在好好吃药,我会好起来的,也会长命百岁。”南雁杳很认真地说,“不要担心。”
桑柘终于抬头看她,问:“那还有在抽烟吗?”
南雁杳:“……”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
南雁杳把纸巾捏成团,又伸手去够另外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没拿到手还弄掉在地上。
把抱枕捡起来后,她又去拉茶几的小抽屉,嘴里念叨:“诶,我手机呢?我手机怎么不见了?跑哪儿去了?”
一通手忙脚乱,不知道在忙什么,就是很忙的样子。
结果抽屉一拉开,一排盒装烟,码得整整齐齐。
完了。
南雁杳彻底崩溃,该死的茶几这么多抽屉,怎么偏偏拉开这一个。
沉默。
还是沉默。
“你……”南雁杳一闭眼一咬牙,硬着头皮问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桑柘如实回答:“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
“什么?”南雁杳瞪圆了眼睛。
她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每次叫桑柘来之前,都会用很多空气清新剂,开很久的窗户散味。
仔细回忆,好像也没有让烟在桑柘面前出现过。
这都能发现?
桑柘像是听到了南雁杳的疑问,为她答疑解惑:“不抽烟的人对烟味很敏感,你用了空气清新剂反而欲盖弥彰。”
“啧。”南雁杳头疼地皱起了眉头。
一直试图塑造的完美形象,原来在桑柘那里早就破绽百出。
“你一直跟我说,你没有我想的那么好,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不好,那些不好是包括这个吗?”桑柘问。
南雁杳点头:“有。”
桑柘却比南雁杳这个抽烟的人更看得开:“我不觉得抽烟是一件不好的事,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权利,不能因为大众的眼光而被规劝和约束。”
这话桑柘脱口而出,不像是字斟句酌了很久,就是他心中所想。
南雁杳坐在地毯上,桑柘坐在沙发上,她仰着头看向桑柘,清亮的眸子泛着一层水光,像潋滟的涟漪,让人心头都跟着荡漾。
不过十几秒,桑柘偏开了脸,他没办法这样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却无动于衷。
“你真的不会介意我抽烟吗?”南雁杳期待地看着桑柘,等着他的回答。
桑柘垂眼看着沙发,很淡然地说:“抽烟在我这里并不算不好的事。”
南雁杳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就听桑柘补了一句:“你能戒烟吗?”
还没完全绽放的笑容,慢慢枯萎,最后成了一朵皱巴巴的花。
南雁杳小声嘟囔:“说得那么好听。”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