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十篇家训,默不完不准睡。”
“等等。”季景西反身挡在两人中间,“为何要罚?她又没伤人。”
杨绪尘压根没理他,越过季景西的肩直直望向杨缱,“听到没有?”
“杨绪尘你够了!”季景西脸色微变,“不问缘由就罚人是你们杨家的规矩?你为何不问问她怎么了?她就是撒撒气劲儿,任性一二也不行?”
眼神不善地盯着眼前人,杨绪尘冷笑,“这么说小王爷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如您来说说?”
季景西:“……”
“行了,别说了。”杨缱忍不住抬手扯了扯身前挡着的人,眼睛红红地直视自家大哥,“大哥莫气,阿离知错了,这就放人。”
杨绪尘抿了抿唇。
虽知她向来有分寸,但这等绑了人的做法却不应该出自他的阿离。她是没伤人,但有一就有二,此次不伤,下次被人教唆着伤呢?知她事出有因,可放任她学这些纨绔习性就是不行。
撒气的法子多了是,吓几个暗卫算什么?有本事找正主去!他还就不信了有他杨绪尘在,还得罪不得季景西?可偏生她有事不寻自己这个大哥,哪怕是跟他商量一句,打声招呼,谁还能拦她不成?
自家妹妹方才的小动作一点不差地落在他眼里,令杨绪尘本就一肚子怒意此时直接飙到了顶点,但气归气,一看见她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那气性就仿佛被吹爆了的球,砰地四散开来,一时间怒也不是,心疼也不是。
季景西在杨缱扯他衣服的瞬间就乐得心底开花,然而刚一回头就瞧见她眼泪汪汪,顿时整个人都慌了方寸,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别哭啊,杨绪尘吓你呢……好啦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不好?要不我站过去给你射几箭?”
结果这不说还好,一说,杨缱的眼泪突然就开了闸,不要钱一般吧嗒吧嗒往下掉,也不知是哪来的委屈,只觉得自己难过得不得了,憋了好多日的情绪瞬间就压不住地放飞。
这一下,在场三人都慌得不知所措起来。
“哎哟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跟三哥说!”杨绪冉手忙脚乱地找身上的帕子,还没来得及揪出来,一旁自家大哥便突然伸手将一叠方方正正的锦帕递了出去。
“别哭了。”尘世子还没从尴尬中解脱出来,只能继续板着脸,“还有外人在场。”
[外人]来不及瞪他,也懒得找帕子了,他离得最近,直接伸手去帮人擦眼泪,结果手还没伸到跟前,就无情地被人拍掉了,“规矩点,站好!”
季景西:“……”
几天里第二次被人打了手,小王爷心里苦,但小王爷不说,直接将杨绪尘手中的帕子塞过去,“那你来。”
杨缱默默将眼泪擦干净,转身朝箭靶那边走,三人连忙跟上。那边,暗七已提前将无霜等人解了绑,见自家主子过来,顿时齐刷刷跪地。
“给县君请罪,望县君责罚。”三人喊得气贯长虹。
杨缱面无表情地开口,“怎么罚?”
“呃……”无风试探地看了一眼他家主子,福至心灵地答道,“谨听县君发落。”
“瞧见了?”季景西瞥杨绪尘,“真是他们得罪杨缱。”
杨绪尘一脸的“别跟我说话否则我就不客气”,警告地瞪他一眼,接着望向自家妹妹。后者委屈兮兮地与他对视。杨绪尘叹了一声,无奈地伸手揉她,“你高兴便好。”
杨缱忍不住蹭了蹭他的掌心,回身望向无霜三人,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算了,起吧,一个月内别让我瞧见你们……往后也别再阻暗七了。”
三人一言不发地望向季景西。
小王爷尴尬地咳了一声,“听见了就照做。”
杨缱面无表情地盯着季景西,后者抽了抽唇角,认输般叹气,“好我知道了,你消气儿没?没有的话我给你递支箭?”
“……”
这人真是!!
“小王爷扛不住我一箭。”杨缱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将手边的弓和箭囊卸下递给白露。
被人强行打断,她也不强求,反正今日她什么事都没做成,方才又丢脸地哭唧唧,如今缓过气来,已是破罐破摔。
“我回锦墨阁了。”她闷声开口。
“不气了?”季景西凑上前歪头看她,“想不想去曲觞楼?今儿那边有庙会,还有热闹的杂耍,曲觞楼二楼临街的厢房正好能瞧见,带你去散心?”
“不去。”杨缱答。
杨绪尘一听这臭小子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拐带他宝贝妹妹,当即就黑了脸,若非杨绪冉拦着,怕是一脚都要踹上去,听到杨缱干脆利落拒绝,这才脸色微霁,却还是忍不住磨牙。
而季景西干脆视而不见身后两个姓杨的,仗着三个暗卫俱在,有恃无恐,“真不去?除了杂耍,还有傩戏,擂台比武、猜谜……还有一整条街的小吃,捏糖人尝过吗?烤金馒头呢?拔丝糖,凉面,小馄饨?对了,那时候你不是一直念叨想吃食云斋的水晶凉糕么?”
“……”闭嘴,别说了。
杨缱强忍着答应的冲动,板着脸不语。
“得,爷知你想什么,等着。”季景西朝她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