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枝一直都在提醒于小鱼善于查案,但女帝并未放在心上。
一件事如果经过了无数层的遮掩。
那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未必能看出其中端倪。
虽然也能感觉出于小鱼的不简单,但女帝并不相信于小鱼真有那样的本事。
她想了想才说道。
“朕已经将阿毓召进了宫,明日晚宴上她知晓她要做的事,现在朕得给她一个合理的出手理由……阿丽废了那么多年,现在也该派上点用途了。”
花枝双肩微颤,低垂的面容微微变色。
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声开了口。
“陛下,大公主已经不能再参与立储了,她这三年来只是醉心于书画并无心朝堂,若是就这般……”
女帝噌地一下望向了花枝。
目光冷厉如霜。
“你是想说她会变成这样都是拜朕所赐吧?花枝,收起你的同情心!朕给你信任不是任由你质疑朕的。阿丽会变成如今这样,完全是因为老二擅自动了风水,改了凤仪城阴阳,利用邪术诅咒所致,懂了吗?”
说这话时,女帝眉眼中完全没有半点身为人母的慈爱之意。
有的只是满满的算计。
“微臣懂了。”
花枝身躯又是一颤,急忙回道。
心里却是暗自叹了口气。
二公主
花觅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以为她暗中请了阴阳术士修建两仪书院的事能巧妙瞒过帝王之眼。
却不知道一切都尽在女帝掌握之中。
花觅就不想想,若没有女帝纵容,三公主又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弄死那么多学子?
利用邪术诅咒大公主本来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女帝却一直知而不问,不就是为了秋后一并算账吗?
还借着花觅的手,弄残了最有希望继位的大公主……
若不是对女帝寻找小公主的执念极为了解,花枝也一定会被女帝的心狠手辣所震惊。
毕竟虎毒不食子。
可女帝不但食了,还一连食了好几个!
花枝不敢再多话,她谨慎的想了想后才问道。
“陛下,小公主身上可有什么特征,微臣也好继续寻找。”
提及失踪已久的小公主,女帝神色这才好看了些。
她踱步到花枝身前,俯身凑到花枝耳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缓缓说道。
“朕只说一遍,你要记住了!朕的阿言左腿腿弯处刺有谨言二字,那是朕亲手所刺,以后你就依着这个去寻!”
“是,微臣记住了。”
花枝浑身僵硬的点了点头。
女帝随即脖子一扬,声音恢复了正常,嘴角也随之勾起了一
抹嘲弄笑意。
“花枝,你很怕朕?”
“微臣没有。”
“那就好!朕告诉你,此次若阿毓把事办成了,那便是蓝家的死期。哼,区区一个叛臣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作威作福?对了,朕不是听说蓝家前两日才将他们的少主迎了回来?那就让人把明日晚宴的帖子送一份去蓝家,指明由蓝家少主赴宴。”
“是,微臣这就去办。”
花枝急忙躬身倒退了出去,后背早已汗湿。
作为南越十二死士的领头羊,花枝一直都知晓自家陛下性情喜怒无常、佛口蛇心。
许多时候她手段更甚于自己这个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
而且她还没有所谓亲情羁绊。
这几个公主在她眼里只不过是待价而沽的棋子。
正因这样,花枝才不敢轻易背叛女帝,她知道女帝有多可怕。
当夜。
于小鱼吃饱喝足以后拽着纳晟源坐在荷塘边乘凉看荷花。
虽然这个三进院已经无人打理许久,但正值夏季,废弃荷塘里的荷花也开的颇为热闹。
这样自由生长的荷花,在于小鱼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自在随意的韵味。
坐在凉亭内纳晟源宠溺地摸了摸于小鱼脑袋。
指着她手里的酒壶问道。
“你啊,何时开始
喜好喝酒的?”
“咱们这几天闲的都快长毛了,啥事都没的干,不喝酒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啊!而且这是安城主在后院那株桃树下挖出来的,估计是以前院子主人所留,反正只要不是外面来的就不怕,我就嘴馋尝个味。”
于小鱼意兴阑珊的说道。
纳晟源却好奇地轻咦了一声。
“咦!他挖人家树作甚?”
“他说桃树是好东西,想弄一截出来好辟邪。后来又说咱们人多,还是直接把树挖了,雕几把桃木剑让咱们随时带着防身。”
说起这件事,于小鱼也哭笑不得。
她是听说过桃木剑能辟邪,但那么大一株桃树,安拓该不是准备一人发一把长剑挂脖子上吧?
那画面……
想想都觉得太美!
于小鱼压根就不敢去想。
纳晟源也噗嗤笑出了声,对安拓无语至极。
“他估计也是太过担心安战宏,所以故意找点事做。对了,你想好明日怎么试探女帝没?”
于小鱼提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