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将粗陶茶杯奉到了于小鱼面前,抿唇一笑。
“昨夜便听五王爷提及过于姑娘,如今一见,姑娘果然蕙质兰心、钟灵毓秀。而且这位姑娘我昨晚也见过了,想必是于姑娘派去的人吧?”
说着,花枝将另一杯茶递给了卫可。
语气温和的笑道。
“昨夜是我冒昧了,不该把姑娘当成稚童对待,还请姑娘多些担待。”
于小鱼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一旁的卫可也变了脸色。
要知道从外形上卫可跟尚未及笄的小姑娘们根本没有半点区别,就连孩童那纯真无邪的眼神卫可也拿捏的十分到位。
花枝竟能瞧出破绽?
这哪里只是眼睛毒辣的问题!
于小鱼唇角轻勾,一把按住了身旁蠢蠢欲动的卫可。
“姑娘独具慧眼,能辨别出小可儿表里不一,我很好奇你是从什么地方瞧出她破绽的?毕竟当初我见到她时,也曾以为她是个孩童。”
花枝笑得更为温和无害。
“于姑娘不用担心我会出去乱说,我嘴紧着呢。”
“怎么,你觉得我是担心这个?”
于小鱼也笑眯眯的。
花枝媚眼轻抬,眼波流转。
“于姑娘担心的当然不是这个,但此事关乎个人秘密属实不便相告。不过还请姑娘放心
,我这人向来只管自己之事。”
花枝顿了顿又笑道。
“于姑娘专程来这里找我,想必是还有其余要事询问吧?姑娘只管问便是。但凡花枝知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枝故意岔开话题。
于小鱼也没死揪着她不放。
毕竟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是她的秘密。
于小鱼拇指搓着食指笑道。
“那我可就直说了!说实话,昨晚你和王爷说的那些话我并不信,所以我再来问问你,姑娘当真是独自一人来的平夏?”
没等花枝回答,于小鱼又继续说道。
“我们前两日发现一具无名男尸的事,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是因为害怕惹上麻烦才不说,那以后麻烦只会更多。花枝姑娘是聪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花枝神色一僵。
可还没等她说话,便又听于小鱼说道。
“我听闻前些日子你身边是不是有人打了起来?那人可是叫做马闯?打他的人又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那人又在哪里?”
于小鱼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
花枝轻笑。
“于姑娘这是在怀疑我?我昨晚没说真话确实是害怕惹上麻烦,可姑娘都问到这份上了,我也实话跟你说了
吧。同我一起从南越国来的人叫蓝鸟,但他不是我同伴,我是收了蓝家银两才顺道把他带出来的,打马闯的人正是他。至于他现在在何处,我并不知道。”
“你就未曾想过死者是他?”
卫可插嘴道。
花枝瞥了她一眼,有些诧异。
“呵,瞧姑娘这话说的,他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我担心他作甚?”
“你在撒谎!”
于小鱼笃定的说道。
“便不是你同伴,常人在听到死者有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时,通常都会多问上几句,但你却你没有!你首先否定和对方的关系,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死者和你有关,还有……你很确定死的人就是自己认识的人。”
“我并不知道死者是谁。”
花枝否认的更快。
于小鱼笑了,一动不动盯着花枝瞧。
被于小鱼这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花枝心底不由也泛起一阵寒意。
她欲盖弥彰的又补充道。
“我没撒谎,我已接连好几日没见蓝鸟了,真不知道死的人是不是他。还有,他真不是我同伴,他只是……结伴而行中,对我有些非分之想罢了。”
于小鱼嘴角笑意更浓。
“非分之想?如果简单的非分之想怎么会为了你大打出手?花枝,我既然能
坐在这里,就不会一无所知,你当真要我替你说吗?”
花枝倒吸一口凉气。
沉默几个呼吸后,花枝才幽幽问道。
“姑娘这样步步紧逼有意思么?我不知道死者是谁,更不知道蓝鸟去了哪里。若姑娘只想知道我和他的关系,那我说了便是。他对我有意,我对他无心!所以我曾在最后一次见他时对他说:若想娶我,便得按着我们南越风俗来,让他断指示情。”
“断指示情?”
卫可提高了声音,双眼微眯。
“你可知道死者左手手指断了四根,就算是断指表真心,也不可能把自己四根指头一并全剁了吧?”
“那我便不知晓了。”
花枝根本不接小萝莉这茬。
卫可脸上泛起怒意,正要发作却被于小鱼摆手阻止了。
她不紧不慢地问花枝道。
“花枝姑娘,场面话说的再漂亮也没用,还是上点干货实在。蓝鸟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又为什么要打马闯?蓝家在南越国是什么地位?还有,我再多问一嘴,你认不认识安战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