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奴吓得躲到烛衫的龙身之后。
烛衫十分不服气,道:“尊主,我们身为妖族,吃几个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您又何必对他们有仁慈之心,想想妖族受苦的族人,他们可是生不如死啊!这几百人的性命算什么?”
这句话一出,励江流刚聚起来的怒气顿时又散了几分。
见他为难,一直默不作声的蓝庭开了口,“穆女侠你早就知道了尊主的身份,却依旧对他不离不弃,想也是因为了解他的品行为人,尊主是绝不可能纵容烛衫和虺奴肆意伤人的,只不过我们也是刚来,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烛杉和虺奴皆是尊主的族人,他们已经在此地等了尊主千年,你们在巫荣山时尊主就身受重伤,他今日才到这里养伤,现在既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今后定会严加约束他们,令他们不再作恶,其实,这一切细说起来不过是场误会而已。”
她语音清柔,说得又有条有理,让人听着火气泄下来不少。
励江流一挥手,缠着穆行云的青藤立刻听话的将她缓缓的带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又轻轻的将她放下,动作甚是轻柔。
穆行云双臂微微一动,青藤便散开了,她板着脸道:“你先将我八师叔带出来,再说这两只臭长虫的事!”
一听这,烛衫不愿意了,“尊主,您可不能听这人族女子的话啊,您在人间才多少年,就算与她有几分情谊,可那都是假的,只有妖族的众妖才是您真正的同伴啊,杀了她!用她的肉身助您修复身体,早日恢复修为方为正道!”
他说的声情并茂,眼泪都流出来了,虺奴点了点头,一起可怜兮兮的看着励江流。
穆行云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她冲过去,双手叉腰指着烛杉和虺奴,冷笑道:“既然这么关心你的尊主,干嘛不直接用你们自己的血肉和妖丹给他供奉啊,这样不是更直接!更能体现你的孝心嘛!再喋喋不休的,老子现在就了结了你们。”
穆行云这一吼可比励江流辛苦说理有效的多,烛衫嗷一声,晕了过去,躺在地上装死,留下虺奴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晕倒好,还是不晕倒的好。
励江流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然后对穆行云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到后殿去。
穆行云瞪了一下地上的两只妖怪后,才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后殿和前殿的风光完全不同,头顶绿树参天,脚下碧草遍地,透过旁边的透明结界能清晰的看到地藏湖鱼儿游动的影子,舟自行正舒服的躺在一棵大树下呼呼睡着,模样十分安逸。
穆行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差点命丧敌手,他倒是挺惬意的。
她说:“怎么样才能把他叫醒,他找你有事。”
励江流不解,“找我?”
穆行云点点头,“对啊,不只是我们两个,还有楚少珩和我上尧云境的两个师兄师姐。”
励江流疑惑,“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穆行云想也不想的胡诌道:“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咒,你人在哪里,在做什么,我都知道,找你自然也不难。”
励江流先是一惊,随后一笑,“你就唬我吧。”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只翠绿翠绿的小鸟,说道:“我说呢,这只度岭飞鸟明明送你了,怎么今天突然飞回来了,还以为是你扔了它呢。”
穆行云哼一声,冷着脸将度岭飞鸟又要了回来,放进自己的袖子中,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干嘛不要,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励江流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又不着痕迹隐了下去,问道:“你八师叔为什么要找我,上尧云境我可就认识你一个人。”
穆行云摇摇头,“年轻人,话别说的太满,这做度岭飞鸟的手艺应当是别人教你的吧,这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脸上有一道刀疤,姓舟,字自横,我说的对不对。”
励江流蓦地愣住,“你是如何知道的?”
穆行云指指地上呼呼大睡的人,“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舟,名自行!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自然不可能是父子关系,此时此刻励江流才开始仔细打量舟自行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后发现果然和舟自横有几分相像,只不过舟自横的五官偏冷硬一点,而眼前这人的五官俊俏飞扬,一看便是潇洒恣意之人。
他说:“他是你的八师叔,那我舟师父也是你们上尧云境的人了?”
穆行云点点头,“他排行第三,是我的三师伯,只不过很多年前因为一些事情,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励江流问:“因为什么事情?”
穆行云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因为勾结妖族....”
“呵,看来是跟我有关系了。”励江流淡笑,神色有些悠远,“知道我为什么叫励江流么,因为在二十二年前我是被舟师父在一条江流边捡到的,他在西京城里找了一户没有孩子的善良人家,将我托付给了他们做养子,然后就走了,但是每年夏至他都会过来陪我一段,教我功夫,带我到处转一转,十岁那年我的养父母相继去世,他设法将我送进了正阳道,然后就找我找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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