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女子闺房内,一黑衣男子从窗户翻身进入,说完这句话,便抬头看向面前正在梳妆打扮的红衣女子。
临贺很难想象,她竟然是一直女扮男装住在王府的幕僚之一。
如今自家主子登上帝位,这位江姑娘功不可没。
坐在镜前的红衣女子闻言轻轻笑了一声。
临贺只见镜中的女子也随着笑声荡漾开来。
镜中女子容貌迤逦,额间的花钿更是被这笑颜衬的栩栩如生。
眼波流转,着一身红衣却不显一丝媚俗,尽显妖艳。
“临贺,你说陛下今夜传召于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直到女子的声音传出,临贺这才惊觉,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太过失礼,连忙抱拳道:
“属下不敢妄言揣测圣意,还请姑娘恕罪。”
也是,如今那人的地位不同了,自是不敢随意揣测,江声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连带着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满了起来。
“无事,走吧。”江声站起身,率先朝门外走去,临贺连忙跟上。
还未出府门,江声的脚步便因一道声音停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儿啊,我也要去,姐姐带我一起好不好?”
来人正是小江声一岁的庶妹,江欢。
她是江相国十年前从外带回来的,对府内称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其母已病故,这便将养在府内。
女儿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府内众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承认了江欢的身份。
倒是江声及其母亲相国夫人见江欢孤身一人实在可怜,便一直疼宠她至今。
江声转头看着娇憨的庶妹,心也软了软“欢欢别闹,姐姐要去办正事。”
江欢一手揪着江声的袖子摇晃着,一手指了指临贺:
“姐姐你就带我去嘛,他一个外男跟姐姐在一块儿,总归是不方便的,被旁人看到落了口舌怎么办?”
江声看了一眼临贺,见他并无阻止,想来今夜并没有什么大事,带上欢欢也并无不可。
江声笑叹了一声:
“你啊姐姐真是拗不过你”
说完便牵着江欢的手向府外的马车走去。这时的氛围无疑是温馨的。
临贺看着走在前面的江大姑娘,她此刻的温柔与之前在王府做幕僚时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想来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了。
可是哎,主子们的事他也不敢多言。
马车很快行至宫门,江声扶着江欢下来,看着宫门处的轿辇,略微疑惑。
自萧承称帝后,江声之前每次男装进宫议事时,从来不会特意准备轿辇,今日难道真是有什么急事?
江声并没有多想,皇上今夜明明只召她一人,但宫人却准备了两座轿辇这件小事。
“江姑娘,请随奴来,陛下等候您多时了。”福公公惊喜的上前迎道。
待两人坐好后,福公公吩咐其他太监将江欢送至紫霄殿偏殿好生照顾着。
其余则带着江声去了紫霄殿正殿。
江声下了轿辇,走进殿内,一入眼便是主桌上摆着的精致膳食。
皇帝正在书桌上批阅奏折,一见江声进来,便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
“声儿,你来啦。”
萧承笑着牵起江声的手往主桌走去。
“还未用膳吧,来,陪朕一起。”
江声依言坐下,笑着问:
“陛下这是何意?”
“自朕登基以来,一直忙于政事,对我家声儿疏于照顾,声儿可有怨朕?”
萧承将江声一揽入怀,把玩着她的发丝,轻声哄着。
江声闻言直起身笑了笑,
“陛下忙于政事乃国之幸事,怎可与儿女情长相提并论,陛下莫不是忘了,我是怎样的人了?”
萧承听着江声这话,脸上笑意微凝。
是啊,自己这帝位都是她谋算来的。
萧承都要怀疑眼前女子是否爱他。
她温柔,疏离又有谋算。
寻常女子尚且会冲男人撒撒娇,可江声不会。
她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仿佛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江声明明只是一介弱女子,但行事上却让自己感到害怕。
原本与相府定亲,是为得到相国支持,没想到江声会为了他这个未婚夫做到如此地步。
为了助他登基,不顾自己女儿家的名声,这样看来她应该是爱他的吧。
但再爱,此女也断不可留。
今日她助我,谁知明日不会助别人呢?
萧承不想留下祸患,他想安安稳稳的做这皇帝。
思及此,萧承狠了狠心,不再动摇。
“朕自是了解你的,唤你来此的确还有一事,之前夺嫡之争,如今还剩五弟和七弟,声儿觉得,朕应该待他们如何?”
江声闻言正了正神色,
当初夺嫡时只有五七这两位皇子没有参与进来,其余参与过的没死的皇子也已经被萧承秘密处决了。
江声知道眼前这男人心狠,为了皇位什么都能做出来。
她想了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