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接着说:
“假使有一天你们出事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高小琴坦然面对这个问题,
“可能就是一辈子的牢狱之灾。
或者等出来时,已成白发苍苍的老妪。”
“既然明白后果,为何还要如此固执,值得吗?”
陈然的关怀让高小琴心中一暖,她答道:
“其实,谈不上值不值得。
我和祁同伟走到今天,步步艰辛。
他从小受尽冷眼,工作后又屡遭不公。
我,稍微有点姿色,却也历经苦难。
所以我们心生怨恨!
恨老天不公,恨命运不平。
因此,我们想自己改变命运。
我们想放手一搏。
将未来握在自己手中。
这些年,我们就是这样走来的。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
你放心,通常情况不会有问题的。
我们的圈子复杂而庞大,上面还有能人、高手撑腰。
真要有事,那也是我们的宿命。
愿赌就要服输。
无所谓值不值得。
但万一我们赌赢了呢?”
高小琴和祁同伟,确实已如赌徒。
陈然也知再劝无益。
“好了,看在你如此努力的份上,
我答应你,不再对你们动手。”
“真的吗?”
高小琴欣喜不已,自己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真的,”陈然拥着她,笑言道,
“还有上次你拜托的事情,依旧算数。
不过我得说清楚,
将来若有不测风云,
我可不管,你也别怪我铁石心肠。”
高小琴靠近说道:
“好,我不要你管。
到时候你再找一个年轻貌美的,
去过你的自在日子就行。
不过现在,我还想再努把力……”
……
这是一个无眠之夜。
陈然也在心里盘算了许多。
祁同伟不是总想试探他的底细吗?
于是这次,他就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怎么做到的?其实很简单。
最近连续签到,
获得了不少好东西,都存着备用。
简而言之,就是利用系统,向投资公司下达指令,
让他们冲击赵家和祁同伟他们的金融体系。
至于祁同伟那个神秘伙伴,
则是利用签到得到的“稻草人”道具,
通过意识潜入空间,将其解决。
不难吧?
反正对陈然而言,毫无难度。
赵瑞龙和祁同伟打算请他吃个饭,
这不是明摆着的鸿门宴,还能是什么?
这事儿,连脚趾头都想得明白。
按照他们一贯的做法,
不是把你当哥们儿,就是把你视为对手,
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当然,除非你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老百姓。
可陈然偏偏不是一般人。
他已经让祁同伟那帮人感到了威胁。
所以,要么他点头哈腰,跟他们称兄道弟。
要么……后果嘛,谁也不知道。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不怵这个。
离个五百米远,他就能猜透他们心思,轻松得很。
拿起手机瞅了瞅,有刘静阿姨的信息。
陈然一时半会儿没顾上回。
昨儿个突然有点急事,答应帮人治病的。
这一拖,确实有点不合适。
毕竟在人家眼里,那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要么一开始就别应承,
答应了就得让人家安心等着,别让人家着急。
天已大亮,他连忙回复道:
“刘静阿姨,今儿上午能治,您准备好了就发个消息给我。”
刘静秒回,看样子一夜没合眼,或许又在床上发呆了,
“你没事吧?真不方便就算了,别为难自己。”
看来昨天陈然那档子事,也让刘阿姨心惊肉跳了一把。
陈然赶紧宽慰她:“阿姨我好着呢,您准备好了通知我,我这就下楼。”
……
侯亮平那边,连夜审问蔡成功,有了新进展。
蔡成功招供了欧阳菁,京州银行副行长,李达康的夫人。
这对侯亮平而言,是个大突破。
蔡成功是他的发小,实际上也是祁同伟圈里的一分子。
可惜他地位低微,很多时候只是个受害者。
但他知道的内幕不少,生怕自己遭人灭口。
因此自个儿主动要求被抓,好找个保护伞。
再说,他还是大风厂的法人代表。
大风厂护厂队出了严重的烧伤事故,他被扣了下来。
起初他死活不开口,但昨晚,他松口了。
承认自己给欧阳菁行贿,
还有,通过欧阳菁牵线找油气集团借过桥资金的事儿。
他们的手段相当隐蔽。
银行卡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