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别墅大门的一瞬间,梁娇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连神色都显得有些恍惚。
薄文砚就这样放她走了?
没有强行让保镖拦下她,也没有用小宝作为威胁,更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梁娇握紧行李箱,心口剧烈跳动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她自由了?
还是薄文砚藏了什么后手,等着她自投罗网?
梁娇心里满是不确定,可她没有犹豫,立马打车回到自己公寓。
她把行李箱放在客厅,深吸口气,第一件事就是删除了和薄文砚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
不论微信还是手机号,全部拉黑处理。
之后,梁娇又把之前借薄文砚的钱还了回去。
银行卡显示到账信息后,一直压在梁娇心口的大石头终于彻底放下,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从今天起,她只想做无拘无束,不受任何人束缚的梁娇。
——
夜色深沉,薄家老宅。
薄老爷子满目阴沉盯着对面男人,不悦训斥:
“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竟然连公司都不管!一个女人而已,至于发这么大脾气,还把所有人手全都调去了北城。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薄氏集团遭遇这么大形象危机,你这个一把手理应负起责任!别忘了,当初我能把你抬上去,现在自然也能让你下来!”
对薄老爷子的威胁视若无睹,薄文砚冷嗖嗖的目光盯着他,冷不丁问:
“我说过,梁娇是我的,谁也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包括你。”
薄老爷子纵横商场几十年,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不客气地和他说话,怒极反笑:
“浑小子想造反?你以为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的?要不是我,你不过是个在垃圾堆和别人打架抢东西的小混混!”
薄文砚神色无波,眼皮都没动一下,显然早就知道薄老爷子心里的想法,只是声音更冷了:
“那现在只能怪你自己……识人不清了,动手。”
男人最后两个字刚落下,一直站在旁边的几个黑衣保镖顿时上前,将薄老爷子团团围住。
薄老爷子瞳孔一缩,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怒斥:
“混账东西!你想干什么?”
由于说得太急,他还猛烈咳嗽了几声,脸色难看至极。
薄文砚视若无睹,冷眼旁观着,薄唇甚至扬起一个嘲讽弧度:
“老爷子曾教导我,对待阻碍自己的敌人,要不择手段。我这样做,不正合老爷子的心意吗?”
薄老爷子听得脸色铁青。
没想到这个浑小子竟然把这招用在他身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薄文砚忽然笑了:
“我不想干什么,不过是想从老爷子这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薄老爷子瞬间反应过来薄文砚说的是什么,目光骤然阴沉:
“你想要我手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薄文砚不置可否,又笑:
“老爷子何必明知故问?”
“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爷爷!这么多年我精心栽培你,良心真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来到薄家第一天,老爷子就和我说了,良心这种东西,只会害人不浅。身为集团继承人,我可不需要什么良心。”
薄文砚眼里满是冷意,说出口的话更是不近人情。
薄老爷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什么,很快冷静下来,嗤笑一声:
“为了一个戏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浑小子,我就不信你真敢动手!”
薄老爷子和他相处十几年,如何不明白薄文砚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直攥在他手里,浑小子永远也没办法在集团真正站稳脚跟。
薄老爷子早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以薄文砚的野心,夺权是迟早的事。
他唯一没想到的变数,就是梁娇!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相信这头雄心勃勃的狼崽子还会继续暗中蛰伏,绝不会这么早亮出爪子。
薄文砚语气冰凉:
“放心,我怎么可能动手呢,只是希望老爷子配合一点罢了。”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保镖就准备上手按住薄老爷子的肩膀。
薄老爷子冷眼扫了一圈,冷笑:
“不必动手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说完,薄老爷子冷飕飕盯了他一会,转身上楼。
薄文砚余光示意两个保镖,那两个黑衣保镖很快点头,也转身上楼。
薄老爷子离开后,客厅里的气氛愈发紧绷。
女佣们大气不敢出,全都瑟瑟发抖,生怕惹恼了男人。
薄文砚抿唇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助理,冷声道:
“一周后,你派人来老宅处理老爷子的股权交接,我不希望这件事有任何意外发生。”
只说了这句,薄文砚面无表情挂断。
片刻,他闭上眼捏了捏眉心,神色隐隐透出一抹烦躁。
老头子说得没错,他之所以选择今天动手,的确和梁娇脱不了干系。
被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