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笑了,眉眼弯弯笑的纯真,“大姐姐得先拿出足够的诚意,我才好决定是否与大姐姐上同一艘船。”
颜沐清也笑了,她的这位滚刀肉二妹妹任何时候都要反客为主占居上风,不过她并不在意谁居上风,目的达到便好。
“父亲很快便会做上吏部尚书之位,紧接着会入内阁成为大丰朝第一任首辅,后投靠睿王帮其夺位。”
颜沐禧震惊,“所以,最后荣登大宝的是睿王?”
苏家虽未明确站队,但与姻亲薛家走得极近,若最后登位的是睿王,苏家定落不着好,怪不得颜沐清想方设法不愿入东宫。
若接下来的一切还如颜沐清梦中预测中发展,她的报复不但坑了颜沐清,也间接害了苏家。
颜沐清摇头否认,“我只知父亲会投靠睿王,太子会死,并不知最后登位的是否为睿王。”
前世她死的时候,远景帝还健在,太子虽被废幽禁,但睿王还是睿王,怕是距离登位还远着呢!
颜沐禧拧眉思考了会儿,又问,“大姐姐确定父亲投靠了睿王吗?”
睿王和威远侯府一派嚣张揽权,睿王的性子又好功急躁,她觉得父亲那般城府深厚的人,不会甘心扶持睿王做君主。
听她这般问,颜沐清也拧眉陷入了沉思。
前世睿王一派与太子对立斗法多年,东宫是颜永臣亲自围剿的,他不是睿王的人,还能是谁的人呢?
“我不确定父亲是否效力睿王,但能确定他不会忠心于太子,苏家和钱家都将会是他踏上高位的踏脚石。”
颜沐禧点头表示了解了,继续追问,“大姐姐梦中的我是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我阿公和阿娘可还好?”
“二妹妹死于匪徒劫杀,钱家外祖不久后重病卧床不起,钱家生意交于钱家表哥手中。”颜沐清顿了下,才又道:“我死前,你阿娘还好好的活着。”
颜沐禧听完,沉默了许久,待消化的差不多了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梦中的大姐姐可否也入了东宫?”
颜沐清愣了下,然后苦笑,“入了,我十七岁入东宫,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太子妃。”
颜沐禧满目震惊,“所以,是父亲、”
“没错,是他亲口下令将我与太子射杀。”颜沐清抬头望天,忍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永远忘不掉,父亲下射杀令时那毫无温度的眼神,仿若即将要杀的不是自己的骨血,而是毫不相干的牲畜。
她曾是那么孺慕他,那么相信他,他是怎么做到,怎么忍心的呀!
直到深夜躺到床榻上,颜沐禧的沉重心情都未能缓解半分。
她一直都知道颜永臣狠,但对方比她想象中还要狠,本以为抛弃她、对阿娘下手已是冷心冷血至极。
颜永臣竟还能做出射杀亲生骨血的残忍之举,简直比冷血猛兽还不如,根本就没长心。
可她想不明白,颜永臣为何要那般做?太子的岳父,内阁首辅,哪重身份都已是凌驾于众臣子于庙堂之上,为何还要折腾呢?
莫非颜永臣的野心大到想要谋朝篡位?推翻虞家的皇权自己坐上去?
不论颜永臣想自己坐天下,还是效忠于某一位皇位继承人,如若她接下来不作为,等待钱家的还会如颜沐清梦中一般,被吃干抹净后残忍丢弃。
内宅女人接触不到朝堂事宜,且她要嫁去的荣王府早已远离了朝堂纷争,她能怎么作为呢?
定北侯突然离世,按照常规顾云庭需丁忧三载,待孝期过了才能回归仕途。
翌日早朝上,远景帝拿出一封折子,说是定北侯前些日子递上的折子。
折子的内容大致是,自己缠绵病榻多载,一直在等庶九子成婚,如今心愿已了,若有朝一日死了,不用家中子女为自己守孝,望圣上批准。
折子是远景帝亲自拿出来的,就算是假的,众臣子也不敢质疑。
顾云庭要守的是重孝,不可能一天都不守,远景帝与众大臣一番商议之下,将顾云庭的三年孝期改为了一年,孙子孙女辈则守半年。
也就是说,顾云庭只需丁忧一年,便能返回北疆驻守。
六月十二是黎贵妃的生辰,特意请了几名贵女入宫庆生,颜沐禧与颜沐清都在其中。
马车上,颜沐禧问颜沐清,“大姐姐觉得,咱们此行进宫可会遇到麻烦事?”
颜沐清想了下,前世她也被黎贵妃邀进了宫,好像就是被比较奚落了一番,并未发生什么要不得的大事。
可今生好多事都不一样了,她不确定是否会发生意外事端。
“不好说,二妹妹多警醒些便是。”
听颜沐清这般说,颜沐禧心里有了数,此次入宫怕是和她梦里情景有不小的出入。
马车和伺候的婢女留在宫门外等候,进了宫门,姐妹二人被引路内侍直接带去了黎贵妃所居的锦绣宫。
黎贵妃最喜各色花卉,锦绣宫里有处花园,占地面积比御花园也小不了多少,生辰宴就摆在花园的凉亭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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