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早已入冬,东风也带寒意。
张起灵坐在前面驱赶着马匹,拖着莲花楼行走在官道之上。
夕阳西下,他将莲花楼停在一处宽阔的空地上。
李莲花披着披风走出莲花楼,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小哥,进去烤火。”
张起灵走进去还未坐下,笛飞声抬手便将酒壶递给他:“热的。”
他接过喝了一口,如同一股暖流滑过。
李莲花拿着一根棍子,低着头走进林子之中,环顾一周,弯腰捡着柴火。
他耳朵微动,侧头见是他们二人,卸下警惕,淡淡一笑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张起灵手里拿着一把柴刀,直接掠上树梢,将干枯的柴砍下来。
笛飞声低头捡着柴回道:“小哥不放心你,怕你毒发死在林子里。”
李莲花啊一声,抵唇咳了咳:“小哥担心我,天寒地冻的,那你怎的还跟过来?”
笛飞声抱着柴放在他脚步,淡淡斜瞟了一眼:“你死在林子里,怕小哥抬不动。”
李莲花没好气的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比他嘴还毒。
笛飞声用树藤将柴捆紧,堆在一旁道:“李莲花,冬日你的寒症发作更频繁了。”
李莲花拿起一旁的柴,嘴角微微一挑:“今年的冬天与往年相比,其实暖和多了。”
“年少之时,最是喜爱冬日,可以踏雪寻梅,后来啊,便不喜欢了……”
他将手中较长的柴折断,继续说:“现在……其实冬日也不错。”
张起灵一口气将这片的干树枝,全弄了下来。
李莲花眉宇间带着暖意:“小哥,你这是要去卖柴吗?”
只见笛飞声已经捆了六大捆干柴,旁边还有一大堆未曾收拾。
张起灵点头,冬日寒冷,李莲花如今咳的很,多点柴火总没错。
张起灵砍了根粗枝,插入两大捆之间。
李莲花瞧见他的动作,低头摸了摸鼻子,这两人如今干活是越来越熟稔,丝毫不拖泥带水。
住在莲花楼,教人成长呐。
他瞧见张起灵准备扛柴,出声道:“小哥,给我留一捆!”
只见笛飞声双肩各自扛了两大捆,张起灵跟他一样跟了上去。
李莲花垂眸瞧着地上留的一捆……
他用食指一勾,拿起地上的刀走在最后。
李莲花走了几步,突然踉跄了一步,扶着手边的树,目光落在前面的两道身影,抵唇压抑着咳嗽声。
直到两人走远,他重重咳了起来。
咕咕,咕咕!
耳边突然传来鸟叫声。
李莲花侧耳仔细甄别,虽然很像鸟叫,却还是有些许差别,乃是人为。
突然前面的草丛一动,从里面跑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头发凌乱不堪。
女子慌不择路,摔在地上之后,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又急忙爬了起来。
女子看见李莲花,眼底闪过激动:“救救我,救救我!”
李莲花垂眸瞧着女子脚上的鞋已经掉了一只,身上各种各样的伤口交织。
“姑娘,您这是……”
李莲花察觉不远处有人声,知道此刻不宜多问,顺着小路将女子带回了莲花楼。
莲花楼前。
笛飞声站在二楼接张起灵抛上来的柴,余光瞥见李莲花领着一位女子,眼里充满疑惑。
一会功夫不见,就……
女子畏畏缩缩地跟在李莲花身后:“李公子……”
李莲花朝着她笑了笑:“他们两个不是坏人。”
张起灵将最后一捆柴抛上去,低头打水洗了洗手。
“小哥,帮忙烧点热水。”
“好。”
笛飞声就在此时走下楼,瞧见张起灵将一口大铁锅提了出去。
他走出去帮忙搬石头,搭着灶台问:“这女子是什么人?”
张起灵摇了摇头:“手腕有捆绑痕迹,逃出来的。”
笛飞声将锅架上去,两人提着水桶去河里打了水。
莲花楼内。
李莲花拿了一件披风给女子披上:“姑娘,先喝点热水吧。”
女子强绷着的情绪在此刻断了线,眼泪滴落:“谢谢公子,青禾无以为报。”
李莲花对着她温和一笑:“青禾姑娘,在下不需要任何回报。”
青禾低头啜泣了一声,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穿着一身太师青色的衣袍,外面罩着一件灰色的披风,容貌清俊,眉目温和。
笛飞声走进来招呼一声水已经烧开。
李莲花从身后拿着一套衣服递给青禾:“还望青禾姑娘不要嫌弃,在下这里只有男装,这套是新做的,还并未上身。”
青禾感激地就要跪下,被李莲花及时扶住:“姑娘,先去梳洗。”
嘎吱!
门被关上之后,李莲花瞬间感受到两道带着疑惑地目光。
李莲花抵唇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方才你们两个走在前面,我被草绊住,迟了片刻,正巧遇见青禾姑娘被人追赶。”
笛飞声坐在一旁,思索片刻:“此地有山匪?”
张起灵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