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将断剑藏在一起,意外发现了蘑菇和木耳,又领着两个人采。
他杵着一根竹棍感叹:“哎,这山中果真多宝藏。”
笛飞声用力扯下木耳睨了他一眼:“李莲花,这蘑菇有毒吗?”
李莲花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啊?应该没有。”
他拿起一朵瞧了瞧,若有所思道:“你瞧,这蘑菇被虫吃过,应当是无事的。”
笛飞声将信将疑地靠近,直直盯着李莲花:“你能自信一点吗?”
应当?
应该?
李莲花对视上他的视线,指尖蹭了蹭鼻翼:“那啥,左不过都是一起吃的,我可是郎中。”
他身中碧茶之毒,应当有护体,毒不倒他。
笛飞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姑且信你。”
李莲花叹息一声,随后垂眼笑了一下:“阿飞,所谓朋友应当互相信任的。”
笛飞声嗤笑:“就像信任你做饭好吃一样?”
李莲花打了一个响指:“正确。”
张起灵默默地将李莲花想要的黑木耳拔完,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说话。
良久,李莲花掸了掸衣服:“回家吧。”
笛飞声提起一个背篓,回眼瞥张起灵:“小哥,别发呆了。”
三人一同下了山,莲花楼前却立着几个人。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抱了抱拳走过来:“敢问莲花楼的楼主,李神医可是居住在此处?”
李莲花眉峰微挑,抱拳回礼道:“在下便是李莲花。”
男人闻言,欣喜若狂地抓住他的手:“李神医,求您救一救我家少爷!”
张起灵打开莲花楼的门,将背篓放下,淡淡扫了一眼管家。
此人他见过,正是景州城里首屈一指的大户,王家的管家。
拍卖会那日他瞧见过身影。
李莲花抬手将他请进楼里:“王管家,你家公子到底遭遇了什么?”
王管家接过茶却没有喝的意思,神情带着痛色:“李神医,我家公子至今昏迷不醒。”
两日前。
王家公子王赋参加一场宴会,期间饮了一些酒,微醺地回到王家之后,第二日正好是拍卖会的日子,王家婢女以为公子只是大醉一场,便没有怀疑。
然而拍卖会结束之后,王家家主王峥去王赋院子找其有事,发现自己儿子的内室流了一地的鲜血,王赋的胸膛被刺。
李莲花搁在膝上的手紧了紧,眉头微皱:“王管家,你家公子在王宅被刺?”
王管家脸色苍白,点了点头:“正是,公子平日里潇洒,醉酒是常事,所以婢女便没有多想,凶手至今下落不明。”
他神色带着希冀看着他:“我等不知李神医竟然来到了景州,还是有人说有一栋奇奇怪怪的楼,这才得知您居然在此。”
“家主特意让在下来请神医去看一看公子的伤势。”
李莲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嘴角挑起笑意:“王管家,稍后我们便前往王家。”
王管家一听,连连感谢,拿出一个荷包放在桌子上推给李莲花,哂笑一声:“有劳李神医跑一趟。”
王管家离开莲花楼之后,李莲花随手拿起荷包掂了掂:“这王府倒是财大气粗。”
几人将木耳和蘑菇洗了之后,晾晒在二楼,这才关上莲花楼的门,一同准备前往王府。
景州若是说起富商那有很多个,但是若说既富又有影响力的人家,王府首屈一指,俨然是景州的一霸,但是此霸却非横行霸道,而是深得民心。
李莲花几人立在王府门口,还没有来得及问候,王管家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李神医你们可算是来了,在下一直在等候。”
李莲花含笑点头:“有劳管家。”
李莲花几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王府,里面亭台楼榭,一步一景,即使如今已经是秋季,里面依旧百花盛开。
啧,有钱。
“李神医,在您来之前,老爷已经请了几个郎中,都说醒过来的机会渺茫,我家公子……”
余下的话王管家艰难地说不下去,眼中早已含着眼泪。
王赋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前几天还一声声王叔叫,如今却在床上昏迷不醒。
李莲花走进内室,正有一个郎中坐在一旁写着药方:“王员外,在下开了一副补气血的药。”
王峥拿过看了一眼,摆了摆手,一旁的侍女递上一袋银子,送这位郎中走出去。
王管家走上去,压低声音道:“老爷,李神医来了。”
王峥垂着头听见这番话,眼前一亮,抬眸看向背着药箱的男人,衣袍内搭浅蓝色长袍,外罩白色暗纹袍,头上簪着莲叶木簪,身如修竹,眉目温和。
王峥紧紧握着他的手,眼底泛红:“李神医,拜托了,用什么药都行,务必救活我儿。”
李莲花艰难地点了点头,抵拳咳了几声:“王员外客气了,在下定然竭尽全力救治。”
王员外知趣地退了出去。
李莲花坐在床边切脉,良久才开口:“确实有些艰难,但是也不是没可能。”
他抖了抖衣袖,掀开被子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