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宴席(1 / 2)

五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王堔早几日便遣了人来报,初八这日,便是归乡的日子。

自得到消息开始便有许多乡亲送了鸡鸭鱼肉,各类果蔬,那专做席面的人家,更是求着能在初八这日,做些吃食招待宾客,以期扬名。

凡是差不多的,李氏一一允了,不过也付了银钱。

这一日,王家早早的便热闹起来,门前的胭脂花开的热闹。

王珺穿着云络纱做的月华裙,端的是双蝶绣罗裙,闲花淡淡春。梳着双丫髻,头上顶着两个包包,杏眼桃腮,小小年纪,看起来却有倾城之姿,灵秀非常。

李氏穿着鲜红的百褶石榴裙,略施脂粉,梳着桃心髻,扁圆的髻顶饰以海棠,衬着李氏的芙蓉面,桃花腮,便是王珺前世见惯贵妇宫妃,也得赞一声好相貌。

此时众人都赶来王家,将流水席支起,县里的乡绅也俱都赶过来,如今这三间小小的房屋,因着王堔的入住,竟也光鲜起来。

由李氏带头,众人一并去村头大路边等着,一眼望去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远远的便见着仪仗,前面是敲锣打鼓的,举牌子的略落后些,上书“一甲及第”、“钦点翰林”等等字样,招摇过市。

果然是千里朱旗迎五马,未见人间有此荣。

王堔端的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头戴簪花乌纱帽,身穿官服,坐在高头大马上。只见王堔长眉入鬓,凤眼含威,鼻若悬胆,唇如涂丹,果然是肤白貌美,称得上一声翩翩美青年。

众人嬉闹了一日,待到了戌时,宾客散尽,王堔洗漱一番换过常服,一家子才有时间坐着闲话。

王珺笑问了王堔会试是否辛苦,殿试是否紧张。

王堔答道:“也不算辛苦,左右不过三天,不值当什么。倒是殿试的时候,闹了笑话,原定了二甲传胪,圣上笑言,探花郎必是少年俊秀,爹爹虽已及冠,到底年岁小些。而现定探花已过而立之年,有些不妥,遂定了他二甲传胪,同赐翰林院编修。”王堔顿了顿,有些得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又说爹爹丰神毓秀,年岁颇小,文史皆通,才当得探花郎。”

如此闲话了一会儿,知爹娘许久不见,必是有许多话要说,自是回房休息。

王珺心中也是欢喜异常,爹爹如今做了翰林院编修,为圣上草拟诏书,可谓天子近臣。

而自己说不得以后的归宿,如今自己已七岁,当朝女子十七八岁便得议亲,倒时加上前世的十二年,自己心理已近三十的光景,如何再与少年成婚,少不得又是一番挫折。

接下来的几日,王堔忙着准备祭祖、进京事宜。

王琨与李氏也不得闲,准备一路的干粮,还要准备些乡间野味,总是一方特产,送礼也相宜。

这一日又是里正相送,将贵重物品带走,其余的锁在屋里,将钥匙给了大伯,一家四口便奔波着上京了。

如今的天气不冷不热,沿途风景也很好,就是坐在马车里,太无聊些。

行了十来天的路,这日中午王珺懒懒地倚在李氏怀里,默默把玩着木簪,谁知木簪竟然隐有凉意,王珺觉得有异,将木簪握在手里,只觉得木簪越来越凉,微微颤动。

王珺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凉意越来越深,涌现的速度加快,手都有些凉,却也忍得住,便没有吱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木簪竟是化成一旺绿色的液体。

王珺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敢轻举妄动,愣愣的瞪了半饷,绿色液体越来越少,竟是顺着手心侵入体内。

绿液流转的感觉非常好,时暖时凉,暖如东阳凉如夏风,都是极痛快的存在。

不多时肚子开始咕咕乱叫,疼痛难忍,王珺捂着肚子只喊疼,吓的李氏惊慌不已,却是王堔猜她吃坏肚子,忙抱起她往田间去了。

在草木深深地地方,王堔仔细的用棍子敲过一遍,赶走飞虫野物之类,之后守在不远处。

王珺见爹爹已走远,痛快的解决之后,用土盖了,便喊王堔过来抱自己,实在是拉得很了,腿软走不动路。

王珺抑郁,那绿液竟如此霸道,虽说现在浑身舒坦,但是这方式真让人无法接受。

“我的乖宝,可是吃坏了肚子,怎么会腹泻?”李氏心疼的将王珺揽入怀中,一双眉头皱的死紧。

“娘,不碍事的,估摸着着凉了,这会儿已经大好了。”王珺还是有些脱力,徐徐的一笑。

王堔摸了摸王珺的头发,担忧的说:“到了镇上去找个大夫瞧瞧,可不能耽误,图个安心也好。”

“我真没事,娘亲爹爹不要担心。”

又过了五日,才入的京城,仪仗队自是回礼部复命,王家一家四口却是去了城西小院。

这小院却是祖父留下的,当年祖父为官两袖清风,攒了几年的俸禄才买得这小院。对如今的王家四口来说,却是及时雨,妙的不能再妙。

三进的小院,前面做书房客厅用,中间的却是内院,平日里居住,后面就是厨房兼下人们的住所了。

内院共五栋房舍,王珺选了右二栋,给弟弟留了左二,中间那栋必是父母的居所,其他的暂时空着。

院内只放了一个洒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