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儿心说爪族人出现在金阳城绝没有那么简单,为今之计,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事后安排人在暗中调查清楚。
她索性装作对什么“大秘密”毫不在乎,说道:“管他什么大秘密小秘密,便是他不杀,我也想派人将那几个沙国人给杀了!”
金璃儿此话一出,不光赵显通大吃一惊,常伦也感到特别意外,心想沙国人虽然不讨人喜欢,但到金阳城来大抵只是经商,小主对经商的人向来通融,怎么会想把他们杀了呢?。
玄英躲在厅后的隔间,将两人的对话清清楚楚都听在耳中,完全不明白金璃儿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赵显通支支吾吾说道:“这个……这个……小主也要杀沙国人,这是为什么?”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一节也逃不过金璃儿眼睛,心想赵显通对沙国人的事这么紧张,其中一定有什么不愿意我金家知道的事。这件事光是他一个小小金尉难以做主,更不可能因此敢上我云英殿来要人,因此极大可能是金刀门中的事,而且不是小事,甚至与刀剑尊者直接相关,他才能如此有恃无恐甚至大为担心。
便说道:“三个沙国人莫名其妙地跑到我金阳城来,肯定没有安着什么好心,你们金刀门的人不管,我云英殿可不能不管。”
赵显通皱眉说道:“即使他们没安着什么好心,也用不着将他们都杀了。据说赤沙国每一族都有一个灵王,爪族的灵王叫做炎爪,本事非同小可,如果因为杀了把他惹了过来,麻烦可就大了。”
金璃儿说道:“那有什么好怕的,金阳城不是还有你们金刀门么?刀剑尊者武道超绝,管他什么灵王灵主,我们给他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赵显通哼了一声,说道:“小主这时候倒想起我们金刀门来了。”
“赵金尉说的这是什么话?金刀门为我金阳城不被外人欺负可说是操碎了心,十几年来更立下了许许多多的汗马功劳,这些我们金阳城百姓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应付外敌是你们金刀门的份内事,我不想起你们还能想起谁?”
赵显通又哼了一声,说道:“那也用不着去结没必要的仇敌,我城跟爪族领地距离数千里,从来没有什么争端,用不着去惹他们。”心说你们金家的人都一个德行,叫人做事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金璃儿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从来没什么争端’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两百多年前赤沙国和我们苍木国持续近四十年的一场大战,你赵金尉忘了,我们很多金阳城百姓可没忘。”
两百多年前苍木国和赤沙国之间爆发了一场持续时间极长的大战,当时赤沙国大军过兽山后便一路长驱直入,首当其冲的便是金阳城,据说当时的金阳城人死的死,逃的逃,主城内可说是十室九空,凄惨无比。苍木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最终才将赤沙国人赶走,而其中代价最大的还是金阳城。
这一场大战已过去了两百多年,现在的人早已经淡忘,很少有人再提起。金璃儿年纪不过十八岁,自然没有见过当时战争的惨状,想不到对赤沙国的人仍有恨意。
赵显通也不知道该如何争辩了,只好说道:“这么说来,小主早就做好了应付爪族人的准备了?”
金璃儿说道:“当然已有准备。赵金尉,如果沙国人真的再到我金阳城来,你是打算留在金阳城呢,还是想去接云关,或者是瓦宁邑、沉木关?我经案堂、云英殿虽然不涉军伍大事,我派人在尊者耳边说几句话想来还是能做到。”金璃儿话锋一转。
接云关是金阳城与碧城之间的分界关口,位于城南一千二百里之外;沉木关则在城东七百里外,在大涂山下,专为应付幽秘古林和青原中的邪灵而建;瓦宁邑位于城西一千六百里处,金阳城在那里驻有重兵,以防柏君城和西海城的侵扰。爪族人来自遥远的南方,便只可能从东、南、西三个方向而来,尤其以接云关最为可能,因为这条路最便捷。
因此金璃儿便问出了南、东、西三个地名,看看赵显通如何回答。
赵显通很是狡猾,听到金璃儿这般问,登时开始警觉,眼珠子一转,说道:“小将还是愿意留在金阳城中,我的父母妻儿也都在这里,我要护住他们的周全。”
金璃儿说道:“你倒是个孝顺慈爱的好儿子、好父亲。可你若不想着多为金阳城立些功劳,就不怕这个金尉被别人抢了去?”
赵显通一惊,心想这件事也不可不加考虑,自己能做到金尉这个位置,全因为是师尊的第二弟子之故,可师尊也有言在先,这个金尉也不是一做到底,到时候也要看各人立的功劳大小,功劳大的顶替功劳小的。自己倘若偏安在金阳城中,金尉的身份迟早要被其他人挤占了去。
然而他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倘若有功劳大过小将的,小将自愿将金尉将印让了出来。职司无论高低,皆应由有能有功者任之,万不可只仗着师尊或者祖辈的名头而据要职不辞,我金刀门如此,想来金阳城也应该如此。”
金璃儿心说你这句“万不可只仗着师尊或者祖辈的名头而据要职不辞”不就是说的我么?你这个姓赵的漫不经心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