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老太君寿宴上,由二殿下李誉代替天子给老太君祝寿。 寿宴之上,这位天潢贵胃与安平侯爷幼女“一见钟情”,后来经过陛下允准,两家人按照礼仪定下了亲事。 因为是皇帝赐婚,不太可能出什么变故,皇家也有宗府和礼部主持这场婚事,因此婚事就定在了洪德九年的正月十二。 也就是说,大约在两个月之后。 安平侯府乃是朝廷里头一号的将门,家大业大,而李誉更是天子的亲弟弟,门当户对的两人,结亲的消息被刊登在了新一期的邸报上,遍传建康,一时间传为佳话。 毕竟大家都很喜欢看这种“一见钟情”的戏码。 就在建康城正准备办喜事的时候,另一边沉毅的剿匪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 洪德八年十一月月初,倭寇再一次袭扰福建沿海,抗倭军分别于福建福州府,福建泉州府两处迎击倭寇。 此时的抗倭军,基本是都是经过好几个月训练的合格士兵,而且一些老兵已经有了丰富的抗倭经验,以及类似狼先这种专业的抗倭工具。 更重要的是,因为沉毅手里有了火器作坊,这会儿抗倭军也配备了火器,虽然火炮这种火器在面对倭寇的时候不实用,但是一些土炸弹面对倭寇的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 在各种优势条件的加持下,凌肃与薛威两个人,分别在福州府与泉州府大破倭寇,歼灭俘虏的倭寇加在一起,有两千余人。 十一月月中,凌肃与薛威两个人,各自押着一批倭寇,前往福州府面见钦差。 而这个时候,沉毅本人也来到了福州府。 确切来说,这两场战事,都是他在福州城遥控指挥的。 因为从掌握敌人动向,到切断敌人后路,都是沉毅的邸报司在提供重要的情报,这其中,邸报司的内应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就在两路抗倭军押送倭寇赶往福州府的路上,沉毅正在福州城酒楼里,与朝廷的钦差大人坐在一起喝酒。 此时,两个人都是面带笑容。 李穆举着酒杯,敬了沉毅一杯,微笑道:“多亏了子恒运筹帷幄,有了这两场大胜,你我这个年就都好过了。” 沉毅跟李穆碰了碰,微笑道:“这一次大胜,可以说是大涨士气,从今以后,咱们抗倭军就彻底变成了倭寇的克星,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对倭寇有半点畏惧之心了。” 此时此刻,沉毅心里自然也是开心的。 他四月份离开建康,在外面忙活了大半年时间,现在半年的辛苦终于有了着落。 李穆微笑道:“接下来,就是广东沿海了,再在广东沿海打上一个漂亮仗,从今以后,倭寇便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肆意袭扰沿海了。” “嗯…” 沉毅也举杯敬了李穆一杯,微笑道:“到明年开春,咱们的几艘战船下水,到时候便是攻守异形的时候了,世子说不定可以乘船出海,追几支倭寇玩玩。” 李穆哈哈一笑,然后颇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心里的确是很想去亲自杀几个倭寇的,但是这些都是战功…” “我便不碰了。” 他抬头看着沉毅,轻声道:“这些功劳,我要了没用,还是都交给子恒你。” “如果子恒能在两三年之类,扫清困扰大陈沿海几十年的倭寇,那对于你来说,便是莫大的助力。” 说到这里,李穆看向沉毅的表情,几乎带了几分羡慕:“说不定,再过个六七年,子恒便能够爬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上了。” “那时,子恒你便是最年轻的六部侍郎。” 部臣与其他京官是不太一样的。 因为六部的官员,多少都要有点专业技能,比如说刑部要会背陈律,甚至还要会断桉,户部要会算账,工部…要会干土木。 而兵部……不一定非要会指挥打仗,但是一定要通军事。 因为有点偏专业性,所以六部的官员,尤其是在本职上做出了一定成绩的官员,一般都是在本部之中晋升,只有干到了侍郎或者尚书的级别,才有可能升到中书,或者是调到其他部去。 像沉毅这种,新任兵部主事,就立刻在沿海抗倭的事业上发光发热,那么就说明他很有干兵部的“潜质”,将来会一直在兵部晋升下去。 不过六七年时间干到兵部侍郎,就有点太夸张了。 毕竟京察才三年一次,就算沉毅每三年往上爬一级,按照主事,员外郎,郎中,侍郎往上算,他也要十二年才能干到兵部侍郎。 对于李穆的“吹捧”,沉毅只是哑然一笑,没有放在心里。 两个人说了会话之后,沉毅才想起了正事,开口道:“对了世子,过两天我在福州府见过凌肃他们之后,便要跟你告假了。” “告假?” 李穆先是有些诧异:“这还没有到腊月,你便要回京了?” 说完这句话,李穆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是了,你家夫人将要生产了。” 说着,这位晋世子对着沉毅拱了拱手,笑道:“提前恭喜子恒,抱个大胖儿子。” 沉老爷眯着眼睛微笑道:“那还是生个大胖丫头更值得恭喜。” 李穆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不错,我也是喜欢闺女多一些,只可惜到现在,家里也只有两个儿子,还没有抱上一个女儿。” 说完这句话,两个已婚人士又碰了一杯,脸上满是笑容。 酒过三巡之后,李穆似乎是喝多了,他有些醉醺醺的看向沉毅,吐出了一口浓烈的酒气。 “听说了么?陛下给安平侯府的幼女赐了婚…” 沉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是刊印在邸报上的,他这个邸报司前司正,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见沉毅没有说话,李穆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低声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