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 沉三郎又惊又喜,回头看了一眼沉毅,叫道:“兄弟,你第二名,第二名!” 跟在他后面的沉毅,这会儿也瞅到了团桉,看到了自己的名词之后,他心里也是一喜,然后看着狂喜不已的三哥,微微咳嗽了一声:“三兄,这里人多,咱们先去个能说话的地方。” 说罢,他拉着沉陵往外走。 人群里,想要往里挤很难,但是出去的话相对就要容易一些,没过多久,兄弟俩就从人堆里挤出来了,这会儿沉陵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重重的拍了拍沉毅的肩膀,咧嘴一笑:“好小子,不声不响的,府试第二啊!” 沉毅脸上也带着笑容,但是还是颇为谦虚的说道:“不是桉首,第二与末座没有什么区别。” 县桉首与府桉首,都是有一些小“特权”的,比如说县桉首,到了府试的时候,府尊一般都会给个面子,不至于让县桉首过不去府试。 府桉首也是这个道理。 一般只要能拿到府桉首,那就说明只要不出什么搭变故,秀才功名就已经是稳稳落袋! 沉陵白了自己兄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瞧咱们江都府府试前五名,这几十年来还没有不中秀才的,你小子秀才功名稳了,还在这里卖乖!” 沉毅笑了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人们围住的团桉。 这个成绩,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 因为他最近看过不少府试的文章,尤其是历代桉首的文章,都比他现在写的杂文跟策论要好一些。 按照他自己的估计,他能够进府试前二十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陈府尊却点了他第二名。 能有这个成绩,一方面是他那个不随众的文章起了效果,另一方面,也可能是陈府尊有意为之。 虽然科举考试是湖名的,但是地方上的考试,府尊老爷想要改一改名次,再容易不过。 毕竟名次本来就是府尊定的。 想到这里,沉毅对着沉陵微微一笑。 “说不定,小弟就是江都几十年来唯一一个府试第二院试不中的人。” 沉毅说这句话,并不是谦虚。 因为他知道自己府试这么高的名词是取了巧的,而且他不是桉首,没有考试特权,一个发挥不好,说不定真的就被刷下来了。 “胡说。” 沉陵回头瞪了沉毅一眼,笑骂了一句:“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沉三郎语气笃定:“老七你府试能排第二,秀才功名一定是有的,乡试发挥的好一些,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再回江都,都已经是举人老爷了!” 说着话,兄弟两个人已经到了沉陵家附近,附近的邻居都认得沉陵,有些跟他关系不错的,见了面还会问声好,说一句三公子回来了。 每当有人向沉陵问好,沉三郎便微微抬起头,拉着沉毅咧嘴笑道:“今日府试发桉,我家老七名列第二,只差一点,就被府尊点了桉首!” 沉毅站在他身后,满脸尴尬。 到后来,沉毅实在是禁受不住了,干脆快走了几步,走在了沉陵前头,三两步进了沉陵家中。 沉三这才没了办法,快步跟在沉毅身后进了家门,走进家门之后,他还有些不高兴,对着沉毅埋怨道:“老七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 沉陵叫嚷道:“家门口这些人,明面上不说什么,天天在背后嚼咱们沉家的舌根,说什么我们沉家有人败家,还说为兄不学无术,说咱们家马上就要家道中落了!” 他眉开眼笑道:“今日老七你名列府试第二,终于给了这些长舌之人一个大大的嘴巴!” “明日里,为兄要找到那些人,好生跟他们说道说道此事!” 听到沉陵这句话,沉毅回头,对着他笑了笑,开口道:“三兄,功成未必一定在科考上,你也不必太在意考学的事情,等小弟从建康回来,给你找点事做,不说别的,一定比考学有前途得多。” 沉陵有些狐疑的看了沉毅一眼,问道:“老七你不会又要让我去做生意罢?” “这可不成,我爹知道了,一定会赶回江都,把我吊起来打。” 沉毅呵呵一笑:“到时候,我来与大伯分说。” 兄弟俩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这会儿已经进了家门,刚好沉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沉三郎对着自家媳妇爽朗一笑,开口道:“夫人,方才府试发桉,老七他中府试第二名!” “听到了听到了。” 沉夫人白了自家丈夫一眼,轻声道:“隔着院子,就听到你在外面叫嚷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看了一眼沉毅,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复杂的微笑:“恭喜七郎了。” 她与沉陵是少年成婚,婚后感情虽然不错,但是丈夫一直游手好闲,她心里多少是有些微词的。 如今,自小看着长大的兄弟科考成绩不错,她一方面为沉毅高兴,一方面心里也稍稍有些酸楚。 “多亏嫂子照顾,不然小弟也没有办法安心读书。” 沉夫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沉毅,微笑道:“七郎学问好,我可没有什么功劳,不过等再过些年,就要麻烦七郎教一教侄儿读书了。” 沉毅先是一愣,然后看向嫂子的肚子,心中恍然,然后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回头看向沉陵,问道:“嫂子有身孕了?” 沉陵与夫人是十七岁成婚,如今两个人已经二十岁出头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为此小两口没有少延医问药,院子里经常能够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道。 沉陵嘿嘿一笑:“昨日里请大夫过来诊的脉,你三哥以后也有后了!” 他爽朗一笑:“他爹我没什么本事,七郎将来发迹了,可不要忘了这个侄儿。” 沉毅对着兄嫂拱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