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死,她都没有后悔自己做的任何错事!
容枝枝看着她咽气,心里只为四弟感到惋惜,容姣姣的死她一点都不难过,对方临死的挑拨,动摇不了她半点。
王氏为了别的孩子想让自己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出那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而王氏因为飞扑过来对容姣姣出手,以至于扯到了自己腹部的伤口,令容枝枝方才的简易处理失效。
腹部绞痛,又是许多血流了出来,人也昏死了过去。
容枝枝见着没了意识的王氏,不止没觉得心疼,甚至觉得有些麻烦。
这般,伤势处理起来,便更是要功夫了。
容太傅知晓自己的母亲和幼子,都是死在容姣姣的手里,眼下对她恨毒了!
竟是对容枝枝道:“那些棺材寿衣都用不上了!我会叫人将她抬去火化了,送回老家找个地方埋了!”
“对外就说,她去寺庙给祖母祈福了,过几年再宣布她病逝的消息。”
这样的混账,怎么能让她入容家的陵墓?
母亲和幼子都是不想看见她的!
容枝枝也还没来得及吩咐人去买东西,得了容太傅的交代,便是淡淡应了一声:“是!”
她终于,给祖母报仇雪恨了!
四弟的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
容世泽从顾家出来,回想着顾家人与他说的话。
“六年前南栀身边的仆从,因为看护主子不力,都被处死了,是以她身边的人也问不了了。”
“你七年前遇见狼的事,南栀倒是与我们提过。”
“只是因当时她祖父骤然晕倒,此事便并未与我们细说,只说有惊无险,其中细节我们并不知情。”
这一行,容世泽一无所获。
如此,便是只能等萧鸣风的消息了?
恍恍惚惚地回了府上,却见家里气氛不对,主子们都不在府上。
他忙是问管家:“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便说了夫人大抵是想让三姑娘逃跑,主君和大姑娘去追人了。
容世泽焦急地坐下等着。
他心里有些奇怪,父亲不是都已经说了不与姣姣计较了,那母亲还要她跑什么?
罢了,既然都已经跑了,只希望姣姣能安然离开,可是千万别真的被追回来了。
等了许久,总算听说他们都回来了,只是走得后门,见着王氏浑身是血地被抬回来。
容世泽猩红了眼,看见人群中的容枝枝,便拉住了她的胳膊:“母亲是不是你害成这样的?”
容枝枝:“松手!”
容世泽恨恨地道:“母亲不过就是把姣姣送走了罢了,你便是不快,母亲也罪不至死吧?你竟下这样的毒手!”
容枝枝有时候都不知道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沉着脸道:“下毒手的是你的好妹妹容姣姣,松开!”
容世泽一愣,僵在了原地,攥着容枝枝手腕的手,也松了几分。
容太傅没好气地呵斥道:“滚一边去,莫要耽误枝枝医治你母亲!”
容世泽下意识地道:“她能医治什么,父亲还是找府医吧,实在不行求陛下赐个御医来帮忙。”
“她不过就是与神医学了些三脚猫,父亲你竟然真的信任她?”
容枝枝使了些力气,挣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与众人一起进了王氏的院子。
容太傅也遣人去叫了府医过来,叫他与容枝枝一起治病。
容世泽见着房门紧闭,容枝枝和府医都在里头。
他还是很不放心:“父亲,您想想,先前母亲与大姐姐关系那么差,大姐姐当真不会趁着这个机会,谋害母亲吗?”
容太傅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枝枝及时为你母亲处理了伤口,你母亲早就流血过多而亡了!”
“这……”容世泽想了想,最后冷笑道,“怕不是大姐姐又想出什么对付姣姣的计划,害得母亲受伤了,心里愧疚,这才出手救人吧?”
容太傅第一回知晓,与自己这个儿子说话,竟是这样累的一件事!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耐着性子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与他说了。
最后道:“我们赶到十里长亭的时候,你母亲就已经受伤了,与你姐姐没半点干系!”
容世泽霎时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父亲,怎么可能?姣姣如何会做出这种事?”
容太傅:“她是为父的女儿,你当为父愿意相信这一切?”
容世泽登时消音。
半晌后,他红着眼眶问道:“那姣姣的尸体呢?”
容太傅脸色阴沉:“没有尸体,骨灰我已是叫人送走了。”
容世泽白了脸:“父亲,您这……也太残忍了!人都死了,哪里还有必要做这样绝?”
在大齐,人死了之后都是土葬。
便是平民百姓,父母故去,都是必须买地买棺材安葬,没有钱的人宁可卖身葬父葬母。
可父亲竟是将姣姣一把火烧了?
容太傅恼怒地道:“她的所作所为,便是死了都赎不清这份罪孽!”
“我能叫人将她送回老家买块地埋了,而不是将她的骨灰扬了,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