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颔首,随即简明地说明了来意。
最后道:“臣女不知玉曼华在齐家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同党,便没有贸然打草惊蛇。是以才想叫申家姐姐帮忙,将此消息传给相爷,请相爷定夺。”
乘风道:“容姑娘你做的是对的!那个细雨在被接进齐家之前,便已经被我们盯着了。”
“齐子赋将她接回去之后,我们便一直有人暗中看着齐家,想看看会不会有人与玉曼华或细雨接头。”
“只是先前,我们还并不确定玉曼华是否确为细作,今日倒是借姑娘您的口确认了。”
容枝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实在是因为先前几次见面,乘风对自己的态度都不怎么样,今日却骤然这般客气,叫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乘风见她的眼神看过来,连忙呲着大白牙,冲着容枝枝笑得谄媚。
要不是自己不方便上去蹭两下,他都想学一学猫少爷,他现在认为,讨好容家大姑娘,才有好果子吃。
容枝枝:“?”
好奇怪,这个人。
而这会儿,沈砚书淡声道:“昭国的二王爷,还没有落网,玉曼华或许是抓住他的鱼饵。”
容枝枝松了一口气:“看来臣女今日,先找相爷确定此事,果是对的。若是臣女贸然处理了,倒是坏了朝廷的事了。”
只是沈砚书连二王爷的事情,都明确地与自己说。
是不是说明,他很相信自己呢?
沈砚书:“嗯。”
乘风听着相爷嗯完不出声了,很为自家相爷着急,这是在“嗯”什么呢,赶紧多说几句话啊,这不是难得见一面?
然而老半天,他家主子一个屁都没嘣出来,真令乘风心焦。
诡异地沉默了半晌。
最后是容枝枝想起来什么,又斟酌地问道:“对了,相爷,有一件事情,臣女贸然请教一下您。”
沈砚书淡声道:“姑娘请说。”
容枝枝:“相爷可知道一只猫和鹦鹉?近日里,它们都给臣女送了花环……”
沈砚书的眼神立刻落到了桌面的杯子上,逃避容枝枝质询的眸光。
耳根悄悄红了,语气还是冷冷清清的:“那不知它们送的东西,容姑娘可喜欢?”
容枝枝迟疑了一会儿,斟酌着道:“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若是知道主人是谁,臣女还是想还给对方。”
说着,她偷偷地去看沈砚书,担心对方会有不快之色。
她怀疑是他送的,可若真的是他,听见自己说想退还,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若对方动怒,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想着她也是觉得头疼,不退回难道就不明不白地拿人家那么多宝石?祖母可不是这么教她的。
沈砚书听到这里,耳根处的红,立刻散了。
薄唇也微微抿了一下,看向容枝枝,淡声道:“既不知道是谁送的,姑娘又不喜欢,可以扔了。”
容枝枝有些意外:“呃……那,相爷的意思是,您也不知道?”
沈砚书:“本相从未见过什么猫和鹦鹉。”
乘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好好好,若是容家姑娘喜欢,您说不定就高兴的承认,现在人家说要退回,一副您送错礼的模样,您就开始撇清关系了!
府上的猫和鹦鹉,都没见过了,真有您的啊!
他这样说,容枝枝自然也不敢再多问了,便是屈膝道:“那臣女便先回去了,若后头臣女又察觉昭国的蛛丝马迹,会遣人与您说。”
沈砚书:“嗯。”
容枝枝离开后。
沈砚书清冷的眸光沉了下来,淡声吩咐道:“让杨大伴翻遍陛下的寝殿,若还有任何杂书,尽数销毁。”
乘风:“……是。”
可怜的陛下!若不是陛下说要放宝石,想来容家姑娘也不会说出礼物太贵重,想找到主人退回。
看来相爷其实更了解容枝枝,单单是花环,她未必会这么说。
然而却被看了杂书的陛下,弄得相爷自个儿不自信了,真的放了宝石进去,现在可好了?陛下自己也倒霉了。
沈砚书:“陛下最近得的新蛐蛐,也没收了。”
乘风心疼陛下一炷香:“属下领命!”
斗蛐蛐是陛下唯一的爱好,相爷管束极是严格,每十日只准陛下玩半个时辰,算作放松心情。
按理明日就是陛下心情放松的时候,现下好了,新蛐蛐没了,还放松什么?看着旧蛐蛐,陛下大抵也高兴不起来。
……
容枝枝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番话说完,她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却是害得这个国家的皇帝都倒了大霉。
马车上,朝夕还在奇怪:“奴婢还以为,花环是相爷送来的。”
容枝枝也是纳闷得很,但沈砚书矢口否认,总不能强行以为是对方。
朝夕嘀咕:“这事儿就真有点儿奇怪了……”
偏生的,由于沈砚书地位尊贵,手中权力太大,是以为了防止有心人的算计,沈砚书的喜好,都是对外保密的。
便是连他喜欢吃什么菜,喜欢什么颜色,都无人知晓,他养了猫和鹦鹉的事,自然也没对外言说。
回到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