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知也看到了她,示意她开门。
片刻后,他站在她面前,男女身高悬殊让他不经意间有了种居高临下的架势。
不过也因为站得近了,江云杪能够切实感受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刚运动完的气息,他脸上沁着细密的汗,额前的碎发更是被汗水打湿,似乎周遭的空气也被他带热了几分。
一阵微风拂过,隐隐约约带出了几缕薄荷的味道,有股子沉澈的干净,催人清醒,又令人沉迷。
“乐乐怎么样了?”他声音清凌凌的,许是因为刚运动过的缘故,还带着轻微的喘息。
江云杪见他一大早上门关心乐乐的情况,内心涌起感激之意,点了点头,含笑道:“已经好了。谢谢你!”
“你在做早餐?”陆从知目光往厨房瞄了一眼。
厨房传来滴滴的声音,似乎是破壁机完工之后的提示音。
“是啊,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凑合吃一点?”话说到了这儿,江云杪便礼貌性地随口提了一句。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我先回去换身衣服。”陆从知爽快地答应了。
江云杪:“……”她只是出于客气那么一说啊。
她只准备了一份早餐啊,叫她情何以堪。
得,赶紧趁着他回去梳洗,再做一份吧。
江云杪匆匆返回了厨房。
陆从知再次过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版型很好,衬得他宽肩窄腰。他袖口半挽,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手上带了一块皮质的腕表,看不出什么牌子,显得十分低调。另一只手上搭了一件外套,进门后他便随手放在了沙发上。
刚好江云杪已经将早饭准备好摆上桌了。
本来她只煮了玉米汁,搭配手抓饼做的牛肉锅盔。
现在陆从知要来蹭饭,她又做了份西蓝花厚蛋卷,煮了份馄饨,又切了点水果。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江云杪邀请他入座。
陆从知扫了一眼餐桌,清澈的目光流光隐动,“很丰盛。那我就不客气了。”
到底时过境迁,他已经不再是邪佞不拘的少年了。还记得从前年少时,他吃饭骄矜挑剔得很,嫌这个太酸,又嫌那个太咸,没几道菜能入他的眼。吃饭时也总是坐没坐相,那散漫的样子忒影响别人的食欲,让人很想把他揍下桌。
哪像现在,慢条斯理,是一副享受的样子,像极了矜贵的翩翩公子。
江云杪不禁要怀疑,一个人的变化可以那么大吗?还是在这段成长过程中,他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了性情大变?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察觉到她良久的注视,陆从知饶有兴致地抬眸。
江云杪喝了口玉米汁,目光透着打量,缓缓道:“没有。就是觉得你跟以前很不一样。”
陆从知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哦?我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江云杪听他这么问,更奇怪了,“难道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吗?”
陆从知眼中有复杂的光芒微微闪过,“你先说你的看法。”
江云杪垂眸斟酌了片刻,“以前的你给我感觉是混世魔王,我行我素,透着不服管教的张扬,嚣张肆意。当然,也可能相处的时间不多,我看得片面了。”
陆从知闻言默了片刻,眯了眯眼。那双深邃的乌眸透着深思,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随即他挑了挑眉,“那现在呢?”
“现在么,沉稳大气,或许是当了医生的缘故,处处彰显严谨。”江云杪挑了一些好话来说。
陆从知吃完了最后一个馄饨,又把玉米汁全喝了,然后从容矜贵地拿了纸巾擦了擦嘴,一举一动清隽如斯。
他眸子映射着光,意味深长地开口,“每个人都会变的,就如你。”
“我?我怎么了?”江云杪也是第一次听人说她变了。
陆从知薄唇噙着几分戏谑,“以前你就是个恋爱脑。”
“我……”江云杪想反驳,却理不直气不壮,现在回过头来看,那时的确是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否则怎么会陪着段屹骁吃那么多苦。有时候回想起来,还挺佩服那时一无所有,只有一腔孤勇的自己,浑身都冒着傻气。
“现在恋爱脑摘除了,应该是康复了。”
江云杪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呢?我那是叫敢爱敢恨好么。”
陆从知:“那现在呢?”
江云杪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陆从知:“现在还敢爱敢恨吗?”
江云杪见他已经吃完,开始起身收拾盘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现在啊,姐姐的征途是成为富婆,而不是局限于儿女情长。”
陆从知不禁笑了,嘴角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微微完成了柔和的弧度,“那祝你早日暴富?”
“谢谢,借你吉言。”
陆从知看了看时间,起身跟她道别:“我该去上班了。乐乐有什么情况,你随时可以找我。”
江云杪感激不尽地送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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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可的实体店已经开了半个月了,但是销售额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除了周末人流量大的时候有几笔订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