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放鱼饵,怎么能钓上鱼来呢?”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徐缺恍然大悟,他用力一拍大腿:“原来钓鱼还需要鱼饵呀……大师兄。” 徐缺回过头去,他的身后有一道淡淡的虚影。 这虚影是魂体,并无半点肉身。 虚影是一个垂暮老者,他的须发全白,整张脸上露出浓烈无比的死气,这死气,比周怀礼还要浓烈。 很显然,这名垂暮老者也即将死去,没有几日好活了。 这老者正是天缘宗宗主华齐缘。 “南山呢?”华齐缘双眸扫了一眼李南山跃走的方向,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刚离开不久。 “没见到,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徐缺睁着眼睛说瞎话,硬着头皮扯谎。 “你不知道?”华齐缘扫了徐缺一眼,淡淡地问道。 “自然不知道,如果我见到了李南山,必定把他捆回天缘宗,绝不手软。”徐缺信誓旦旦地说道。 “捆他没有一点用,他只过是一具化身罢了。”华齐缘声音变得越发的沙哑,仿佛每说一句话,都会消耗很多力气一样。 “化身?!”徐缺双眼露出惊愕的神色。 以他半神巅峰的修为,居然没有看穿李南山是一具化身! 这域外天魔……哦,穿越者有两把刷子呀,隐匿气息的手段相当的高明。 如此也好,只要没有遇到窥天司的顶尖强者,也不会被拆穿身份。 “你见过他,还不知道?”华齐缘的语气有些似笑非笑。 “我哪里见过他?” “师兄你可不能随意栽赃呀。” “我可是天缘宗的执法堂堂主,我会徇私吗?”徐缺正色说道。 不知道的人看他的脸色,还以为他是个刚正不阿、绝不徇私的公正人物。 “三十七年前,你的小徒弟与人私奔,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她给放跑了。”华齐缘喃喃地说道。 “哪哪哪!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一听这话,徐缺可就有些急了。 “当年之事,可不是我询私,是她自己本事了得,逃走的。” 华齐缘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一个真感境的丫头,能击败十几名宗师逃走?你骗鬼呢?” “她身上有十几件威力强大的秘宝,能逃走有什么奇怪的?”徐缺理直气壮的说道。 华齐缘:“那些秘宝,又是谁给她的?” “当然是我给她的。”徐缺一点都不心虚,反而振振有词地解释,“我又不会占卜之术,哪里知道她会和人私奔,给她一些防身的秘宝,有错吗?” “哈哈,你还有理了。”华齐缘抚须大笑。 “当然有理,我可是执法堂堂主,我说的就是实话,谁敢质疑?”徐缺的脸皮是真的厚,一点都不脸红。 “师弟,你要为我办丧事了。”华齐缘笑毕,突然说道。 “丧事?你要挂了?”徐缺双眼一亮,整个人突然精神了起来。 “喂,你挂之前,把宗主之位传给我呗。” “让我也威风一下,当一回宗主玩玩。” 华齐缘:“呃……” 就在此时,华齐缘突然抬头望天,他的双眸露出复杂无比的神色。 “怎么了?”徐缺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周兄,还是先走一步了。”华齐缘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周兄?”徐缺微愣之后,脸色突然大变,“周怀礼……挂了?” 大周皇室。 国师府。 周怀礼躺在玉榻之上,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死了。 周怀义愣愣地看着兄长的尸体,整个人都呆住了。 元帝深叹一口气,他对旁边的周鸿轩示了一个眼色。 周鸿轩拜倒在地,对着周怀礼的尸身连磕九个响头。 周鸿轩的心情很奇怪。 他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悲伤。 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有与国师见过面。 但是国师却在临终之前,却收他为亲传弟子,还亲口告诉他,以后他就会成为大周的国师。 这个老人并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遗言,死的很安详。 “他老人家一生为大周尽心尽力,也该好好休息了。”元帝喃喃地说道。 周怀义回过神来,他用通红的双眼扫了一眼周鸿轩。 “小子,以后你就跟着我,在国师府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