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见到眼前的两人,心里感到紧张而又无奈。但是,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后,缓缓走上前去,伸出双手。一只手轻轻搀起天真可爱的“未婚侧妻”小女孩李媛,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扶起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年轻貌美的丈母娘赵贵人。
此时此刻,三人之间的气氛异常尴尬,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两夫妻带着一个孩子一家三口久别重逢!
王昊心中犹如万马奔腾,无数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而嘴上却强装镇定地说道:“岳母大人乃是小婿的长辈,万万不可向小婿行礼啊!这种行为实在让晚辈承受不起。日后切莫再行此大礼了。”
赵贵人低着头,双颊绯红如晚霞,娇羞地回应道:“贤婿贤婿这话就不对了。”她声音轻柔,略微颤抖着继续说道:“哀家虽然不够贤惠,但也曾认真研读女诫。书中先贤有云:凡女子当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将军虽是哀家的女婿,但女婿亦是半子。所以,哀家给贤婿行礼,也并非不可以。女婿如有所求,哀家哀家亦无所不从。”
“”
王昊有些愣这男尊女卑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好像比中原地区还要严重。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赵贵人给自己行礼有其它顾虑。因为,赵贵人说的,是“并非不可以”。
果然,便听赵贵人又接着说道:“不过,哀家向贤婿行礼,却并不是因为长幼尊卑或夫死从子的问题,而是感谢贤婿为哀家的亡夫报仇。”
这样倒也还是说得过去。
王昊心中暗自思忖着。
但他也不能就这样坦然受之。于是,又赶紧说道:“岳母大人此言差矣。小婿承蒙岳父大人的厚爱和信任,将媛儿的终身托付于我。既然如此,媛儿的父亲便是小婿的至亲之人。为自己的至亲报仇雪恨,本就是小婿义不容辞的责任和分内之事。”
赵贵人听了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之色。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和赞赏。
王昊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既要表达出对赵贵人的尊重,又不能显得过于谦卑或矫情。只有恰到好处地回应,两人之间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又赶紧转移话题。
回过头来,问孙传庭:“申景禛那恶贼,抓到了没有?”
“回禀将军!”
孙传庭恭恭敬敬地说道:“据韦何将军送来的最新军报,已经在江原道的山区里抓到了申景禛及其族人,现在正在押来开城的路上,估计再过几天就可以押送到这里了。”
“很好,给韦何将军记大功一次。”
王昊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申景禛那恶贼送到之后,先关押起来。待本将攻破汉城,必会当着朝鲜百姓的面将他处以凌迟之刑,并取其首级,祭吾岳父仁祖国王在天之英灵!”
“属下遵命!”
孙传庭应了一句,退到一边。
然后,王昊又问李媛道:“媛儿这段时间,可还安好?”
李媛睁着大眼睛,一脸期盼地说道:“媛儿很好,就是很思念夫君,夫君夫君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呀。”
“这个等你毛长齐了再说。”
王昊实在无语,这情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只好赶紧说道:“这城门口,寒风呼啸,冰寒刺骨,媛儿可别着凉了。还是先回到城里再说。”
说罢,就催促着赵贵人带着李媛坐上马车,然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往城内走去。
王昊到达开城的第二天,传来了庆尚城被攻破的消息。
据韦何送来的军报,说是:朝鲜义军“如雨骈集”,数日之内,韦何和林明这两支军队,总人数猛增到了十三万。然后,城内的伪朝鲜军队知道大势已去,实在顶不住压力,就在城内起义了。
那些伪朝鲜军队,在一位名叫殷根壮的朝鲜将领的带领下,杀死了他们的主帅金鸣训,又从城内猛攻东城门,将守城的日军杀死数百,配合城外的韦何的军队夺取了东门。
随后,十几万朝鲜义军涌入城中,将那些还想要顽抗的日军砍得粉碎。
即使一些日军弃械投降,也没有得到幸免。庆尚城之战,城内日军无一人得以幸免,尽皆被砍成碎片,踩成肉泥。朝鲜百姓对日军之痛恨,由此可见一斑。
再过了两天,王昊又收到了葛家麟传来的军报,说是忠清城的伪朝军和日军,趁着夜间天黑,突然打开城门弃城而逃。
大部分伪朝军队出城之后,便逃散四方,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而那几千日军,则逃往汉城,与他们的主帅酒井忠胜会合。
至此,驻守汉城的伪朝日联军达到了十一万人。其中日军4万,金自点的亲信军队6万。
不过,现在的汉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在陆地上,汉城的北、东、南都是东江军和朝鲜义军的地盘。
西边靠海。
王昊在来开城之前,便已经派许策带着第一舰队南下,攻克了江华岛,守在没城西边的海域,堵住了金自点和日军坐船逃跑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