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梅凡的话, 庆尚侯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还有一丝丝的警惕和防备,不过,这种变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瞪着梅凡的眼睛依然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似乎一点都没听到梅凡说了一些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只是, 庆尚侯自己知道心中的隐隐不安,他不确定梅凡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知道点什么,还是胡说八道的。要是梅凡真知道点什么, 那么,他想要出去的愿望彻底完蛋,就不用做梦了, 肯定皇上也会收到这个消息的。毕竟这个小子和左相家的混世魔王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两个小兔崽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不过,庆尚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梅凡肯定是诈他的, 这个小兔崽子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若最大的秘密真的暴露出来,这会儿他就不会待在这儿了, 恐怕是要交给暗卫, 由他们来负责的, 而不是站在这冰天雪地里受罪了。
要说庆尚侯对于梅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不确定, 主要根源就在他实在是不怎么了解定国公家的这位世子爷,只是知道他和左相家的混世魔王是金陵年轻纨绔中的翘楚,他们掀起的风浪可是让他这位纨绔界的前辈都自叹不如。若是给纨绔们分个类别的话,人家是很高端、高雅、高级的纨绔,他自己恐怕就是纨绔界的中下层人士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侯爷都是躲在侯府里,暗搓搓的在看定国公府和左相府的笑话。毕竟在外人的眼里,庆尚侯府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他爹老侯爷就是个纨绔,他也是个纨绔,这是非常正常的。可是定国公和左相就不同了,人们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用在这两个府邸,还真不是那么的准。定国公梅敬轩和左相萧胜都称得上是朗月清风一般的人物,既能上得了沙场杀敌,又能入得了/朝/堂议事,可谓是文武双全。但他们的儿子却是个惹祸精,和他们的老爹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这让庆尚侯曾经很是开心。
但嘉禾案被揭开之后,大家、包括庆尚侯这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被这两个小兔崽子的假象给欺骗了,他们完全就是扮猪吃老虎,用纨绔的假象迷惑了所有的人。看看他们在嘉禾案里的表现,颇有大杀四方的架势,跟他们习惯征战杀伐的老爹如出一辙,到头来还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真正的笑话也只有他们这出了两代纨绔的庆尚侯府了。
说起来,庆尚侯倒是也没猜错,赵桓平和萧胜、梅凡并没有把这件事情跟赵桓宁、萧胜提过,一来是他们觉得赵桓宁、萧胜早就知道了,先帝在驾崩之前肯定和他们打过招呼,要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盯着庆尚侯府不放。二来,但凡是牵扯到前朝的事儿,都要小心对待,无论是说什么,还是做什么都要谨慎,没有确凿的消息是不能公开的。所以,他们一整个晚上都扎在宫内的小库房里查找跟前朝有关的物件儿。
梅凡盯着庆尚侯看了好一会儿,看他的脸色忽青忽白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和惋惜,主要是初代的几位庆尚侯爷有些惋惜,若是他们自己的后世子孙变得这么的蠢,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跟前朝的皇子皇孙合作/造/反?真是蠢透了!梅凡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庆尚侯了不了解自己家的过往,知不知道自家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灭顶之灾,梅凡觉得他应该是不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认贼作父的。要知道庆家之所以成为大楚的开/国/先锋,前朝的废帝和穆亲王还真的是功不可没,若不是他们惦记庆家手中的/军/权,若不是他们把庆家老祖宗当作杀鸡儆猴的目标,他们也不会败得那么的快。可以说,废帝和穆亲王称得上是/逼/反/庆家老祖宗的罪魁了。而老庆尚侯和眼前的这个蠢货居然跟自己有着杀祖宗之仇的仇人之后合作,倒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奇事了。
“侯爷看上去有点紧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了?放轻松一点,咱们久随便聊聊,毕竟同住在金陵这么多年了,也都是在街面上混的,咱们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对吧?”梅凡摸了摸有些凉掉的茶壶,示意站在身边的暗卫给续点热水,他歪在软软的、暖和的圈椅上打了个哈欠,慢慢的说道,“小子年少的时候,就久闻侯爷和老侯爷的大名,对二位也是相当的崇拜和向往,希望能跟两位长辈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您也是知道的,家父对我的管/教向来是严格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都是写在家规里面的。年少淘气,偶尔不服管/教,做了一些略微出格的事情,也会被家父教训的。”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没耳朵听梅凡的话,他老人家和萧少卿当初折腾出来的事儿要是能称之为略微出格的事情,其他纨绔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可以一笑而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大家忍不住为那些可怜的纨绔叹息,挨的那些打、跪的那些祠堂都白搭了。
“咳咳咳!”一阵小风吹了过来,梅凡轻咳了两声,假装没看到众人的表情,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让我的兴趣爱好产生了变化,特别喜欢收集一些小道消息,各个府邸都有涉猎。”梅凡朝着一脸铁青的庆尚侯笑了笑,说道,“而作为我崇拜的对象,庆尚侯府可是重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