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赵桓宁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瞪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萧胜, 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关于谢飞想要青儿进望淮楼的这件事情, 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啊?说句不太好听的,人家找上门来,就没想着让咱们考虑的, 谢飞肯答应咱们的要求,不过就是看在咱俩的身份上。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好了,今晚不过是来知会我们的,而不是征求我们的意见的。”萧胜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比较奇怪的是, 他看上了青儿,却没想过平儿, 平儿要是接手的话,比青儿更加名正言顺吧?”
“平儿?完全不行!”赵桓宁摇了摇头,“按照青儿的话说, 望淮楼是个……嗯,叫什么来着?哦, 对了, 情/报/机/构, 掌控的人员众多、眼线遍布整个大楚, 每天需要处理的消息没有几千条, 也有几百条,这种工作是必须要个心思细腻、观察力敏锐的人来做。青儿就是这样的人,但平儿不同,他擅长的是沙场上的那些,你让他排个兵、布个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让他做这个,恐怕他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联系不到一块去的!”
“你也太小看平儿了!”
“不是我小看,这就是事实,毕竟,术业有专攻,对不对?”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萧胜扬起脑袋,撇撇嘴,“真是好烦啊!”
“你在烦什么?这是望淮楼,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你还不放心青儿的安全?谢飞不是说了么,不用像暗卫那样进行严苛的训练,而且,青儿的功夫又不差。我觉得啊,这楼终究是要我们自己人来管的。所以,青儿接手也不是什么坏事,与其放在别的什么人手里,不如还是把这个权力由我们自己收回来。而且,我相信青儿的能力,他可以把这个管理的很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估计青儿也挺喜欢这个的。”萧胜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说道,“虽说望淮楼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这个个体的权力太大了,放在外人手里,我们总不会心安的。尤其是你又打算把皇位传给平儿,望淮楼还是让我们自己来掌管比较好。等到平儿大了,宗族里面有什么合适的孩子,让他们两个培养培养,我们也能放心了。”
“说的没错,我想谢飞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赵桓宁摸了摸萧胜的头发,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么忧心忡忡的,是担心……某人知道这件事情,回京之后跟你闹腾?他那个破身体,就算有个人帮着他,恐怕在你手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我担心他做什么啊,他离回京还早着呢!”萧胜嗤笑了一声,“无论是从哪个方面,他都是不如我的。不说他一个,再加上如影随形的那个,两个摞一块都不够我打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他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啊?这么多年,除了每年送银子、送东西过来,还尽过什么责任?他有什么脸来找我算账?”
“你也不想想,要是青儿接手了望淮楼,身上的担子可就大多了,一个人挑三家,责任可不小啊,他不找你算账,又去找谁呢?”
“他要是敢跟我算账,我倒是要好好的跟掰扯掰扯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的!”
“好了,好了,消消气,别那么激动嘛!”赵桓宁赶紧拍拍萧胜,感觉到爱人的呼吸平稳了,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说一句公道的话,你可别不爱听,当初的事情,你也不能全都怪他,真要怪就怪他那个好姑姑吧,要不是她不守本分,也弄不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况且,就算妍儿当初跟了他去,你就肯放妍儿走吗?你能安心吗?哎,当初我就说过,他离开京城,表面上看像是偏安一隅,生活无忧,但实际上呢,他能把那边经营成现在这个样子,其中的凶险,恐怕不是当事人,是无法了解的。”
“我明白,只是有些时候,想起这些事情,想起他和妍儿,我就忍不住迁怒。”萧胜微微的闭上眼睛,“青儿从小没见过亲爹亲娘,把咱们这两个舅舅当作亲爹,哎,想想也真是可怜。每当我想起这个,我就恨。恨完了,就想要加倍对青儿好。”
“青儿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就是青儿的亲爹,我们不对青儿好,还能对谁好呢?就算是他回来了,恐怕也不会否认这一点的!”
“但愿吧!对了,你说,他会不会也是……”
“不,他们是父皇安排的另外一条线,一方面是监视,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追查。你还记得父皇驾崩前跟我们说过的话吗?”看到萧胜点头,赵桓宁又继续说道,“所以,他跟谢飞绝不可能是一路人的。而且,你想想啊,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听命于谢飞呢?当初他还在京中的时候,跟谢飞就是争来斗去的,两个人是谁也不服谁的。”
“可到了最后,两个人却选择了同一条路啊!”萧胜长叹了口气,说道,“就像你说的,当初他要是带妍儿走的话,恐怕我也不会答应的,我是不会同意让妍儿跟着他去吃苦的。但妍儿并不知道这些,我也没有办法跟她明说,所以……哎,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等到他回京,恐怕要好好拍一拍你这位大舅哥的马屁了!”赵桓宁轻笑了一声,看到萧胜一脸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