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 这一次青儿倒是跟朕想到一块去了。”赵桓宁朝着萧仲青笑了笑,伸手给萧胜捏了捏肩膀,一边捏一遍说道,“在朕听说这件事情之后, 第一个反应就觉得这事儿咱们这位小皇叔是脱不了/干/系的。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梁铎去徐州十年了, 早不抢人家的镖局, 晚不抢人家的镖局,偏偏在这个时候抢,还闹腾的人家苦主上京来告御状, 就是想不让朕往那个方向想也不行啊,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的, 除了小皇叔,整个大楚恐怕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陛下说的是, 臣也是这么认为的。刚开始听的时候,臣觉得挺震惊的, 可是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 这件事情发生的还挺蹊跷的, 整个案子的疑点有不少,很多地方都解释不通。首先,这徐州地面上,比晋源镖局财产丰厚、比它名气大的商号多多了, 梁铎再怎么眼皮子浅, 也是咱们帝都金陵出去的孩子, 眼界也是很高的,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一个小小的镖局是不会让他放在眼里的。只有穷怕了的或者花钱的地方太多的,才把这些放在眼里。”
“王爷,您这话要是被钱大人听到了,可会不高兴的。”梅凡笑嘻嘻的跟裕王爷打趣儿,“钱大人可是连一两银子都当宝贝疙瘩似的捧着,这晋源镖局好歹也是有几十万的家产呢!”
“钱大人是例外,他不能算数的!”裕王爷拍了梅凡几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梅花糕,省得他总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打断自己,“别搭理这个小子,咱们继续说。除了这一点之外,这状纸上也有很多前后不通、相互矛盾的地方,经不起细细的推敲。说真的,这韩小子带人特意跑到金陵来,我也是很不明白的,就算谢敬在下面巡查,他想要拦着去告状也是很容易的,比跑到金陵来要方便得多得多。”
“皇叔说的没错,这件案子乍一看很严重,但仔细推敲一下,还真的是漏洞百出!”
“这么一看呐,也难说这里面没有本王那位小皇弟的手笔了,说真的啊,这事儿倒是挺像他的风格的。哎,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生活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咱们都不知道,有什么人在他的身边撺掇他做这个、做那个,咱们也不知道。咱们知道的就是他现在变成了目无君主、狂妄自大之辈。”裕王爷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什么人都敢用、什么事都敢做,一点忌讳都没有,连勾结北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抢个镖局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本王有一事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惦记上徐州的兵马?他不是跟桓宇结盟了吗?桓宇手下也有一两万人,还不够他用的吗?”
“皇叔,虽然三皇兄跟他志同道合,但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一旦把朕赶下皇位,他们两个就会反目成仇,互相残杀的。毕竟龙椅只有一把。所以,到了那个时候,三皇兄手里的一两万人就成了小皇叔的催命符,以他那个精明劲儿,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这倒是,手里没有几个能打的人,心里确实不会踏实的。”裕王爷点点头,“就算是找庆昌借了北狄的人马,也不是白借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想办法弄点人,好歹也是完全听命自己的。”
“说的就是啊,所以,他才着急了呢!”赵桓宁冷笑了一声,“小皇叔现在的情况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手里有钱,也有可以给他出主意的谋士、能人,但偏偏没有可以打仗的人,这大概就是他心里最大的痛苦和目前最急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了。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千方百计的招兵买马,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也无所谓,只要能把人搞到手就行。虽然梁铎手下也只有几千人,但也是挺能打的,这几年也没少打胜仗,自然会被小皇叔盯上。而且,徐州离他原来住的地方也不算远,应该是早就勘察好了,所以才下了手。朕估计啊,他是这么打算的,弄出一个梁铎草菅人命、巧取豪夺的案子出来,人证、物证都齐备了,准备把梁铎的这个/罪/名给钉死了,彻底翻不了身。到时候,转运使一职不能空缺,下一任徐州转运使很有可能就是他已经准备好的人。”
“这是其中的一种可能,真的实施起来,恐怕是要下不少工夫,最起码的就是要在徐州/驻/军/里安排自己的人手,还得靠着/军/功升职,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要是弄巧成拙了,没准儿就在什么时候战死了,这种做法的变数太大了,我估计那位小皇叔不会选。其实,还有另外一种的可能,就是利用这个/案/子/逼/迫/梁铎就范,逼着他听自己的话。”萧胜喝了一口热茶,把自己的手炉塞进了自己大儿子手里,“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上京告御状的主意没准儿就是谢敬给他出的,要真是这样,估计小皇叔现在已经慌了神儿,准备把自己的痕迹都抹/干/净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可就抓不到他的把柄,反而变的被动了。要我说的话,不如这样,咱们/干/脆就假戏真做,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阿胜的意思是,既然人家不远万里、千里迢迢的来告御状,咱们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就勉为其难的审一审?”看到萧胜点头,赵桓宁拍了拍手,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是御状,那就要由